“根据地有的是房,你看挑一间住?”
“诶,不能住。如果没有鬼子盯着我何至于半夜来?我去看看刘作霖,直接就回了,不然暴露了这里,反而给你添麻烦。”
步鹰执意不肯,燕彪想了想也好,若是根据地暴露了,小渊必然调兵遣将,一日之内就能让几个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好,那我就不陪你了。这几天弄得我没睡一个好觉,见着你了,我倒是踏下几分心来。刘麻子就在左数第三间房里,门也没锁,无人看管。”
“怎么,你不怕他跑了?”
“他跑不了,这根据地明哨暗哨好几个,都是我亲自布置的,他要是敢出去,就地乱抢打死。”
步鹰听了心中一凛,笑道:“人人说你老实,有时候也不那么像旁人说的。狠起来你也不手下留情啊。”
“说笑了,在你面前算不得什么,一杆竹筒长刀让整个关东山的鬼子日寇胆寒,这关东山如何能出你之右?”
“罢了,时间长了恐生变,这就走了,咱们兄弟俩来日再会,保重。”
“……保重!”
燕彪一阵不舍,笑着送他出了屋,望其背影一阵苦叹,回去入睡了。
步鹰走至一半,回头看了看他,露出一丝冷笑来,无暇银月映着他更显几分寒气,若是有人在此,恐要吓得愣神。
步鹰步履匆匆去了第三间房,推门就进,此时刘作霖正熟睡着,睡前吃了片止疼药,睡得更沉几分,哪里能注意夜半来人。
步鹰拔出短刀来,点了蜡烛,刀抵在刘作霖的脖颈上,浸出几分血来。
刘作霖正睡得鼾声如雷,突然惊醒起来,脖颈一凉,再见眼前一人露着白齿正邪笑,怎受的住。
“你……你……”
“刘司令下次睡觉记得锁门呐,如今这乱世,就全作是别让耗子,毒蛇什么的进来咬伤你。虽说大活人很少见,不过也不能不防……”
步鹰一阵阴冷,吓得刘作霖浑身乱颤,汗湿透了全身,这木床都咯吱吱作响。
“你是谁……?我并不识你,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独独寻我?”
“我与你确实无冤无仇,所以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对你我都有好处,如何?”
“什么忙……?”
“你是不是与燕彪说了谷阳客栈一事?”
“没……没有!”
刘作霖直摇脑袋,咬死牙关不说实情,此时他心中有些猜测,十有八九是三零一来的人。
“我告诉你,就凭这个我就能一刀宰了你。但庆幸燕彪并没有直接发兵去打,不然你早就是一具尸体!”
步鹰阴沉个脸,刘作霖吓得快哭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个活阎王。
“我……我说了……我说了。你到底要我如何……”
刘作霖嗓子都变了音儿,步鹰一笑刀入了鞘,按着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