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裴青觉得手更痒了,这次是想打人的手痒。
“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林易撑着桌子靠近,“是心虚吗?”
裴青神情平静地看着他,“我在家,没有证据,就这样。”
林易笑了声。
“下一个。”
死者的儿子刘浩出声,“八点左右吧,我和陈娟去死者家。因为林兰的问题吵了一架。然后就和陈娟一起走了。”
林易一本正经点头,“还有吗?”
刘浩想了一下,“有,我现出来了,陈娟因为有事半路折回去了。因为她耳环掉在屋里了。”
情侣是原本这两个人身份的关系。
跟游戏玩家可没有关系。
他出卖身边的人出卖的很爽快。
陈娟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凶手。”
“你不也不在吗?我出来的时候你有一段时间不在让我等十几分钟!你干嘛去了?”
“我买烟去了。”刘浩说。
裴青观察着这连两个人,他们晚上应该是待在一起,一个晚上折返回去罪案另一个肯定会有察觉,可能性不大。
林易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们晚上整晚都在一起吗?”
陈娟回忆一下,果断摇头,“他出门了,说是出去喝酒,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是出去喝酒了,晚上快十点才出的门!搞清楚好不好。”刘浩觉得这女人真小心眼。
谁也不愿意被指认为凶手直接出局。
”早点查出凶手我们才能离开这个游戏!“陈娟说,语气很冲。
“你!”刘浩反瞪回去,“你说话也要说清楚,被投出去也会死!”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凶手,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门的。”陈娟反唇相讥。
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明明是刚认识的新人,关系却很不好。
“好了。”林易敲敲桌子,示意他们安静。
“你们吵就能知道谁是凶手吗?把细节说清楚一点。比如他出门时的神情,回来之后做了什么。”
林易眼睛带着审视地注视着陈娟,“还有你,他不在家你也可以出门啊。你也一样没有证人。”
陈娟一愣,脸色难看起来,“我肯定不会杀人啊!”
“这可不是说说就可以,要证据。”林易认真地在纸上做记录。
证据,他喜欢这个词,证据是最容易作假的。
最可怕的是没有证据的判断。
“到你了,林兰。”
“我的身份是是死者的妻子。他死的时候我不在场的。”林兰说:“我晚上一直在在外面就酒吧里泡吧。”
林易认真做记录,时不时点头。
裴青就坐在林易左手边,有点好奇他在写什么。
眼角余光微瞥。
这——这家伙居然漫不经心在纸上画了只乌龟,除此之外什么都是一片空白,压根什么都没有记!
林兰还在讲述。
林易认真点头,
手上还给乌龟加上阴影,画了个立体效果。
裴青看的眉头直跳。
如果不看他跟本想象不到这家伙看着纸一脸认真居然是在干这种事!
林易的手指修长,骨感。
他慢悠悠地画完乌龟,开始在旁边写字。
“看什么呢?小可爱?”
裴青感觉寒意直接窜到头顶,他抬头,正对上林易微笑的眼。
“爱上我了?”林易慢悠悠又补了几个字。还把纸往裴青这里推了推。
裴青浑身寒毛直竖的危险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痒。
变态,果然。
他冷冷撇开视线。
和变态打交道的这么多年他得到的经验就是不要搭理这种人,越搭理越来劲。
林易看他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撇撇嘴。
“最后是我。”他咳嗽一声,“我晚上回到家,一直赶稿子到早上,虽然也没人给我证明。”
“肯定不是你。”几个人纷纷说。
这算是表忠心。
林易给他们留下的可信任印象深入人心,
而且对方是资深者,是他们要抱的大腿。
况且,既然是引导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如果林易是凶手他们还玩什么?直接就全军覆没了。
“那不一定。”
林易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作为资深者,我要教你们的第一课就是,在纸牌游戏,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在现实里相信别人被骗走钱财,但在纸牌游戏,被骗走的就是你们的命!”
比如你们相信我,就要丢命。
在现实中见过遇到我,就仁慈一点,大概是底裤被我骗掉。
严肃的神情,严肃的语气。
瞬间安抚了几个新人进游戏以来惶恐的内心。
他们瞬间觉得这个游戏虽然恐怖但人心却是这样的温暖。
甚至感动的有点想哭。
他们看林易的眼神顿时像是在看爸爸。
林易则是以退为进,彻底摆脱了怀疑。
不对劲,不对劲。
裴青眼神落在林易脸上,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那双眼睛,看似晴空万里,裴青却感觉到里面风雨欲来前乌压压的乌云。
不能信任。
虽然他不信任这家伙,但是他说的话的确是对的。
那就是,在这里不可以信任任何人。
你永远不知道无害表象下的是不是潜伏的毒蛇。
在其他人还懵懂的时候他已经冷静地意识到了这个游戏的本质。
互相欺骗,互相杀戮,这是疯子们在刀尖上的舞蹈,疯的不够厉害就会死。
即使林易是所谓的资深者,这个游戏反而更会把他放在凶手的位置上。
这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