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是个精明人,一句话就将刚刚的不快化解了,让人不好追究她刚刚的犹豫。
“哼!”
窦燕方带着众人上了楼,听到旁边的厅中有丝竹之声,他也没在意,跟着婉娘就到了另一厅中。
“姑娘呢,难道让少爷几人喝素酒不成?”
婉娘掩嘴轻笑,半老徐娘做这样的动作,怎都让人觉得很造作。
“公子勿恼,姑娘即刻就来,包您满意。”
说着没一会,就进来了十几个姑娘。
窦燕方只打量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分明都是熟面孔。
不仅面孔熟,他都能精准的说出站在面前的几人身上的胎记在何处。
当下面色郁怒:
“爷说的新人呢?怎么尽拿这帮人来糊弄小爷!”
“公子,这些都是奴家女儿中手艺和身段最好的”
“哼!别拿这套来哄小爷,小爷也不是第一次来此地。”
见自己的方法不奏效,婉娘只得实话实说:
“公子勿恼,实是今日的姑娘大半都被先一步之人包了,奴家也没办法啊!”
“是谁如此大牌面?”
窦燕方说着就站起身,也不要婉娘带路,就往上楼左边的厅中走去。
皇子年龄太少,有数的几个王爷年纪大了不会来此胡为,至少李渊新晋的这一批李二小兄弟,窦燕方还真没放在眼里。
至于其他的世家与勋贵子弟,何人见是他,不给三分面子?
今日他就要看看是谁,扫了他的雅兴。
刚进入左厅,就见一个身着锦袍之人,躺在一个姑娘的腿上,右手敲击着地毯,在给旁边演奏之人打着节拍。
旁边还站着两个粗犷的汉子,似是家仆之流。
定睛一看,还真认识。
上次曲江池夺了他风头,若兰高看一眼的易峰。
当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当即一脚就将旁边的一个案几踢的侧翻了起来。
动静不小,惊忧了弹奏之人,场中立刻恢复了冷静。
易峰似乎是有了醉意,所以反应上慢了半拍,抬起上半身,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到来人,面上带笑道:
“原来是窦家二十郎,今日有暇来此玩耍,别说我不够朋友,今日花销算在我头上。”
说着头又枕回姑娘的腿上,向着窦燕方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易峰,休要欺人太甚,识相的就快点滚。”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先来你后到,我还大方的请你嫖,如今你不领情,还要将主人撵走,是何道理?”
易峰似是真的醉了,说话舌根有点僵,虽不清楚,但众人还是听懂了。
窦燕方走到易峰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那的易峰:
“易峰,在这里小爷就是道理,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你离若兰远一点,不然小爷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太监。”
易峰醉眼一眯。
他挺恨别人动不动就威胁让他变太监,李二如此说他没办法,你窦二十算什么鸟。
“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淡淡的问了句,这句很清晰,似乎舌头再次恢复了灵活。
“来人,将这几个在此闹事的人打出去。”
窦燕方也不笨,知道师出要有名,所以就给易峰几人扣了个闹事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