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章睿捷和他的助理小谢,此刻正坐在保姆车里,缓缓驶离机场。 “爸爸和你说了,不信这些,你安排这些有的没的,是想带我哪门子节奏?”章睿捷一脸郁闷。 小谢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这安排有什么不好?这些年,你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就是拿不了影帝,还不找个大师求神问卜,还能干啥?” “啧啧啧……你还真的很敢讲啊,要是随便找个神棍摆个风水阵就能拿影帝,我这几年拍的都是假戏?”章睿捷严重怀疑自己助理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小谢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章睿捷,说道:“就说你不懂吧!摆个风水阵不一定能拿影帝,起码能给你挡挡煞,你这一直拿不了影帝的,估计就是厄运缠身。” 章睿捷斜了小谢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把你炒了,不比摆一百个风水阵都好使,你这么大的煞气。” “一看我这面相,我就是个福将。”小谢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表情。 章睿捷懒得看他,闭上眼,随口说道:“你等等可以让你说的大师给你卜一卦,你乌云盖顶的,今天要失业。” 车子行驶到一栋楼下,平稳停住,章睿捷戴着黑色的口罩,长腿一脚踏上地面,微一弯身,从车里出来。 “就是这儿了!”小谢下车,指着面前的楼房。 章睿捷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轻描淡写的飘出一句,“前面带路。” “好叻您叻!”小谢瞬间一副店小二的狗腿样,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 电梯在某层停住,电梯门打开,小谢立马跑出去敲响了门。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一身OL打扮的女生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说道:“里面请,单大师在里面等你们。” 章睿捷踏进屋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和他原本想象不一样,他以为会看到神棍开坛作法之类的,却没想到整个空间装饰的古色古香,不小心还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单大师每次只见一个人,你们哪位进去?”OL打扮的女生礼貌的问了一句。 “我在这等你。”小谢在外坐下。 章睿捷往里面走了几步,透过纱幔,他看到里面坐了一个人,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师了吧,嘴角带着一抹不信的笑意,他今天倒是要好好会会神棍。 抬手,掀开纱幔,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画,画的是一整片竹林,栩栩如生,仿佛一瞬间置身于一片竹林之中,屋中淡淡的檀香味让他莫名心静下来。 在一张竹桌后,一名女子将长发随意的一束,一身改良式的白色汉服穿在身上,她正低着头摆弄面前的茶具,依稀可见她素净的五官有些清冷。 还真的颇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章睿捷觉得有点儿意思。 “坐,茶刚煮好。”女声清亮,大有一番不染尘世的味道,要不是她出口的粤语,章睿捷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了哪部古装剧的片场。 章睿捷落座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大方的摘下口罩随手塞进兜里。 女子将紫砂小茶杯放在章睿捷的面前,抬眸,对上他的眼。 章睿捷明显一愣,她的眼神淡淡的,并不锐利,却仿佛洞察一切。 提前预约登记的是小谢,但是这个女生看见自己并没有觉得一丝奇怪。 怎么着? 爸爸现在是没名气成这样了? 认不出来爸爸? 山顶洞人啊? 小谢说这个大师叫什么来着? 啊——单竹,他想起来了。 “茶还不错,你试试?”单竹出声打断章睿捷的思索,垂眸闻着茶香。 章睿捷随意的拿起小茶杯,闻了一下茶香,甘香扑鼻,手微抬,一口饮尽,确实是不错的茶。 “章先生,是否还是听惯了普通话?”单竹开口,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丝香港的口音,语气依旧淡淡的,又替他倒了一杯茶。 认出来自己来了? 看到大明星的兴奋表情呢? 章睿捷拿起杯子,玩味的放在鼻间闻了一下,玩世不恭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信这一套,也不信你。” 单竹没有一丝回避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慌乱,没有难堪,轻笑着说道:“章先生既是不信命理术数,我也不必多言。” 抬手,章睿捷将杯子里的茶饮尽,将杯子轻放在竹桌上,起身,往外走。 “章先生。”单竹对着他的背影轻唤一声,见他停下脚步,在等她接着往下说。 “今日你我一见,也算有缘,不论你相信与否,章先生心中所求之事,我可赠你一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单竹说完就不再出声,送客的意思很是明显。 章睿捷回过头,看向单竹,依旧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喝着茶,仿佛丝毫没有被他不信的话语影响分毫。 轻笑了一下,掀开纱幔,抬脚走了出去。 “怎么样?大师怎么说?”小谢一脸八卦的跑过来。 章睿捷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别八卦,对着单竹的女助理努努嘴,示意小谢给钱。 小谢立马会意,准备掏钱包。 女助手出声说道:“单大师今早起卦,说今天的客人她帮不上忙,分文不取。” 说完,女助手打开门,送他们出门。 章睿捷玩味的扭头看了屋里一眼,还真的有点儿意思! 抬脚,走出了屋子。 “大师怎么说啊?” “那女助手说的啥意思?帮不上忙,分文不取?” “意思你没救了?” “这次又折了?” 从进电梯到出大楼,在到上车,小谢一直絮絮叨叨的追问。 “我给你腿打折,你信不信?”章睿捷说完,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副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的死相。 单竹的女助手兼死党唐宛趴在窗口看章睿捷带着助手上车,车子驶离后,一路小跑向单竹,兴奋道:“走了走了。” “呼!”单竹瞬间长出一口气,哪里还有刚才清冷淡漠的模样,轻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刚才多怕被看出来。” “幸亏我们早有准备!”唐宛一屁股坐在刚才章睿捷坐的位子上,拿了个小茶杯,一饮而尽,嫌弃的撇撇嘴道:“还是不习惯喝茶,这好喝在哪里?不懂!” “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是找个助手之类的来登记。”单竹翻了个白眼,往后一靠,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说道:“弄得我们次次查他们的底查个半死。” “你怎么不收他钱?这么大的一条水鱼你都不宰?”唐宛顿了一下,伸长脖子凑近单竹,三八兮兮的说道:“不会是看上这个富二代加大明星了吧?” “你眼光能不能放的长远一点。”单竹摇摇头,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道:“让狗仔明曝光这件事,你还怕我们到时候愁没生意?” 唐宛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大清早就让狗仔明在对面糖水店蹲着了,聪明!我给狗仔明打个电话,让他上楼来。” 单竹终于动弹了一下,起身去里面的一间屋子换了身衣服,165的个子穿着件宽松的白T,一条宽松的黑色哈伦裤,一双球鞋。 一边绑头发,一边从里面的屋子走出来。 狗仔明随手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说道:“这八卦不错,章睿捷找你求神问卜金像奖,明天这一爆出来,保证财源滚滚。” “刚才差点没露馅儿,幸亏我演技好,镇得住。”单竹绑好头发,开始收拾背包。 “不愧是油麻地影后。”狗仔明笑着啃了口苹果,说道:“没什么事儿,那我回杂志社了,电联。”说完就麻溜的走了。 单竹收拾好包,刚准备和唐宛说话,就见她抬手制止,抢先出声道:“我知道,马上把下一个水鱼的资料发给你,别搞我,你自己去搞定,我要回家补眠。” 单竹耸了一下肩膀,拎起袋子,和唐宛一起下楼。 单竹,27岁,父母交通意外去世,赚钱供弟弟单林在澳洲念书。 唐宛是单竹的死党,两人一起合租。 狗仔明是某八卦杂志的狗仔,三个人从小在油麻地一起长大。 唐宛负责接客户的预定,留下姓名、电话之后,然后就到了三个人的表演时间,他们会乔装跟踪客户,挖到一些客户隐私。 这么一来,客户一上门,还都不用说话,单竹装模作样的说些挖回来的消息,个顶个儿的说她算的准,慢慢就有了些许名堂。 命理术数这一行吧,算是单竹的家族事业,她奶奶以前在鹅颈桥打小人,她爸是当年响当当的风水大师,所以单竹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不少这些事。 有没有开天眼算得很准的人?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要算得准,得靠后天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