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心情愉悦,完好的手拉着雪昼,穿梭在花海中,时不时停留下来给雪昼介绍花的品种。
雪昼心思都不在花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手上,手心汗津津,脸上红仆仆。
她不是没挣扎过……
可云谏说,宫里眼线众多,若是他松了手,指不定明天又有什么风声传出去,让她配合。
好吧。
这个理由,勉强能说通。
新婚的小夫妻似一对蝴蝶纠缠着在花丛中嬉戏,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雪昼慢慢卸下防备,跟着穿梭。
转来转去,两人又回到了当初的荷花塘边,荷叶飘荡着,边上宋瑞卿落水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清风徐徐风景怡人。
“不知道这荷花塘子里淹死了多少孤魂野鬼。”
雪昼悠悠的说。
云谏舒展的眉头突然皱了下,他捏了捏手心的手,“这么美的景色你怎么这么会煞风景?”
直女,“直”是直男的直。
云谏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再和一个木头谈情说爱。
雪昼手上一紧,皱眉狐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心想你攥疼我了。但看男人奇怪的表情,又没明说,甚至的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男人俯视她,灰眸沉静。“恩……”这种神奇的脑回路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顺着女人的思维。“这里没有宫中的井里死的人多,宫里人喝的水中,还时不时会有头发。”
雪昼愣住,看云谏认真,脸色一变。
“真的?”
她仔细回忆自己早上吃的一切,恶心感突然来袭击,胃里的东西开始翻滚,争抢着往喉咙处来。
“假的。”男人缓声说。
云谏呵呵笑出声,拍着女人的后背将人扶起来,面对雪昼气的鼓鼓的脸,被扫兴后的郁闷一扫而空。
“杀人都不怕,还怕这些?”
雪昼打开男人的手。“你有病!杀手杀人也不会拿人泡水喝……”
她扔下男人独自往前走,还没出御花园,就听见外边急促的脚步声。
穿着宽松官服的老头匆匆忙忙,一茬又一茬的向东冲,身后还有太监催促,快点快点,晚了出了事大家都要掉脑袋。
那太监雪昼看着眼熟,仔细辨认一下,这不是在门口遇见的接他们的进宫的老太监嘛。
都要掉脑袋的事,这得多严重。
雪昼对太监印象不多,喊了一声,将人叫住。
小跑的人群戛然而止,焦急的眼一双双望过来。
“这……国师夫人?”老太监是个人精,识人这种事,基本是过目不忘,这是宫中立足的根本。
透过低矮的花丛,老太监看见国师夫人身后的云谏,他摆手让人先走,自己过来跟雪昼说话。
“你们急着干什么?要出人命了?”
刚才还说完水井里容易淹死人,难道这么巧现在就能见到?
“是太子妃,她咳血了。这不赶紧让太医过去看看。太后娘娘都急坏了。”
咳血?
云谏一听也急了,“她只是掉荷花塘里了,怎么会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