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江大侠他们在此等候,那不如妹妹改日再来吧。”晏誉卿看着江应贺面露惊讶。
江应贺微怔,紧握的拳头一松,不明所以,盯着晏誉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看看你身上不知从哪里粘的泥,真不成样子,回去好好弄弄干净。”断丧口气一点都不和善,不过其中还是夹杂着一些对妹妹的宠爱。
晏誉卿颔首表示知道错了,听话地回去,不过在转身之时,眼神复杂对视上江应贺的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
江应贺一震,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刚才在殿上的人就是她和她的侍从,他和他儿子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为什么她却没有告诉断丧,断丧可是她哥哥,他们父子的阴谋可正威胁者她哥哥!
真是疏忽大意,他不由地有些恨他这个沉不住气的儿子,差点坏他大事,现在还给他惹来这么大颗毒瘤!
晏誉卿出了断丧大殿的门,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又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她才长舒口气。
“独孤觗,为什么我们刚才已经出来了又要回去?”虽然她照独孤觗说的假装从另一条道上过来恰好碰到断丧,然后跟他进了大殿,又假意看到江应贺很惊讶,推说离开。在起初表现的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过在离开时才对姓江的老头投以别样的眼光。但她却并没有理解独孤觗他是何意。
其实在断丧回来的前一刻,他们已经顺利的躲开了他,隐身在另一条路的墙后,他们大可以等断丧进殿之后就悄悄离去啊?
“江应贺极为奸猾,知道有人听到了他的阴谋,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除掉那人。且我们藏在断丧的大殿里,他如果不清楚藏身之人的身份,就一定会告诉断丧,断丧肯定会有所警觉,那对我们下一步行动很不利。我们倒不如直接向江应贺表明身份,他如果知道了他的阴谋被断丧的妹妹得知了,虽然他不知道我们为何会出现在大殿里,但他一定不敢对断丧透露什么,因为他知道他一旦向断丧提及我们鬼祟藏在殿里,我们一样可以把他和他儿子的对话内容告诉断丧,而且那时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被江应贺知道了他们潜入了断丧大殿无足轻重,只是断丧却万万不能让他发现。
“我们刚才回去就是故意在他面前露个脸我们当着他和断丧的面假装什么都不提,其实相当于是告诉江应贺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他也肯定不会说出有人潜入过断丧的房间”晏誉卿明白了,她转眸一笑,盯着独孤觗,对他真是佩服,他们从殿上逃出来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想出对策来
“这也算是对江应贺父子的一种牵制,他一面要想着谋划他称霸武林的霸业,一面还要防着我们将他的阴谋抖漏给断丧,他就算要做什么,短期内也应该会先隐藏住锋芒。”
“既然我们成了他的障碍,那他势必会想办法除掉我们,那我们再在这里待下去不是很危险”晏誉卿有些担忧。
“所以我们可以尽快离开这里了。”独孤觗淡然道。
一进大殿,断丧看见倒塌在地上的夜明珠面露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江敬池不知该如何答,看向他父亲,江应贺神思被拉回来,脸上表情后怕,好像眼前浮现了夜明珠突然掉落的惊悚一幕,“许是年久失修,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到老夫。”
既然断宝儿没有对她哥哥提起刚才的事,他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意要隐瞒她所听到的那些,他刚才着实也在思索断宝儿为何会和她的侍从躲在断丧的大殿里,她刚才的神色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有把柄在她手里。
就算他看到了断宝儿的确鬼祟从殿里出来,他也正如独孤觗所说的那样不能告诉断丧。他们虽现在跟断丧是同盟,可断丧本多疑,断然没有对他们百分百信任。且他们江家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幽冥曼陀抗衡,所以他们必须得沉下心来,想想对策。
既然这个小姐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来除掉他们,那就别怪他反过来除掉她!
江应贺整张脸在暗处突然变得阴狠可怖。
回到断宝儿住处,晏誉卿洗洗涮涮将自己收拾干净出来,看到独孤觗正坐着在研究她从连景晗那里偷得的连氏制蛊术。
“可看出这上面记载的解药是如何制得的?”晏誉卿走近一问。
她一凑近,一股暗自涌动的馨香钻入独孤觗的鼻息,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抬头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刚沐浴完,身上穿着里衣,因为冷,外面还裹了一层厚衣服,一头云鬓没有任何拘束倾斜在背上,因才洗过还未干透。
他目光能将她整个全部装下,此时她在他眼里就是小小的一只,看起来不言而喻的柔弱娇小。
独孤觗心里的那个疑惑经过这些日子的单独相处几乎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知是因为她每天接触的人不多,或是她现在每天都是一副女子的打扮,所以她更多的流露出了女儿家该有的一些小动作,这些动作好似没有经过她思考,不自觉就流露出来,而这些动作如果有人刻意观察,便无法逃过那人的眼睛。
晏誉卿自己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这副打扮有什么不对,她在他身边坐下,凑近了些想跟他一起再看看那本书上写的内容。
独孤觗不自觉的将身体向旁边移了一点,他不承认他是在别扭。
晏誉卿奇怪,他的反应怎么像是在嫌弃她的靠近?
在暗道里他虽面色嫌弃她身上脏,可她掉下禁忌之地,他救她的时候可是没想什么就抱住了她,他还背了她,在断丧大殿里她紧贴在他身上被他抱了这么久,他们身体贴身体这么多回,她现在身上洗的干干净净了他现在嫌弃她?
“你怎么了?”晏誉卿有些怀疑问。
独孤觗轻咳了声,“没什么。”
“你那里有药力没有那么霸道的治伤药吗?”晏誉卿将双手捧到他面前,刚才洗澡那些碰了水伤口完全被打湿了,才开始泡皱了痛感倒是被减轻了,现在手恢复了血色有开始疼了。
独孤觗看了眼她又浸了些血水出来,伤口周围还泛着些白的小手,心里没来由有些怒气,受了伤还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他将她的手拽过来,从腰间又拿出那瓶像往伤口撒盐一样的伤药。
晏誉卿有点怕了那个痛感,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没没有就算了,我觉得这伤口也不是很严重,不上药也没关系的。”
独孤觗紧拽着,她根本挣不开,最后她尖叫一声,药粉精准无误的倒在了她的伤处,她再次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眼神真想把独孤觗痛打一顿!
独孤觗无视,找出来前些日子她撕下来剩下的布条来给她缠上。
刚缠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呼。
“小姐,小姐!”
来人是天寰。
晏誉卿将手藏在袖子下,独孤觗不动声色将连氏制蛊术藏进袖中,再装作面无表情站在晏誉卿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