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就不担心季洺卓的名声被我所累?一个傻子二嫂,说出去怕是不好听!”季洺远冷嘲热讽。
坐在一侧的季洺卓,顿时着急了,他的仕途可不能让季洺远毁了,“阿爹,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最好选择一个稳妥又不会影响到他的办法,让季洺远成为人人唾骂的罪人。
季何氏也害怕了,扯着季德胜的衣袖,“他爹。”反正那件事之后,季洺远与他们离了心,他毁了就毁了,可不能让季洺远把季洺卓毁了。
季德胜的态度也因季洺远的那句话而犹豫,他家洺卓,日后可是官老爷,还怕没有银子花?不能因为一时的小利益,而断了日后的大财路,“既然你不愿娶汪家表妹,我也不强迫你,但你必须休了陌氏,我们季家可容不下陌氏那个毒妇。”
“对,休了陌氏,娶何家姑娘!”舍了汪家表妹,又出来一位何家姑娘,他们是一心想要把控季洺远的人生!
季洺远都没有心思继续听他们说下去了,“阿爹,还有事情吗?若是没事,我先回去了。”
“洺卓,取笔墨,让季二郎写下休书,不然今日,甭想离开季家。”
季洺远嘴角一勾,讽刺的看着在座与他血脉相连却在滔滔不绝的决定他往后人生的亲人,“你们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季洺远吗?阿爹,被亲人出卖的滋味,你们不知道,我却是刻骨铭心。”
“季二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记恨我们当年送你参军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吗?”季德胜呵斥着,“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季洺远自嘲一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随你们怎么说,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反正在你们的心里,我季洺远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亲人。”
“季二郎,你这是不打算认我们了?”
季德胜和季何氏,甚至是整个季家,都没有把季洺远当成亲人,之所以还愿意和季洺远说话,无非是想利用季洺远罢了,又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这一点,从念衡出事时,季洺远就想明白了,但凡他们念一下与他之间的兄弟感情,念衡也不会在猪圈里自生自灭。
“随你们怎么想!”
认或不认,他似乎从来都是被动的。
“大郎,三郎,四郎,给我拦住他。”季德胜发号施令,三兄弟迅速将季洺远围在中间,季洺远冷哼,“凭你们三人也想拦住我!”
季洺远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从京都那滩浑水中全身而退,此等本事,岂是季家三兄弟所能拦的,“让开,我还不想对你们动手。”不是念及兄弟感情,而是不想和他们动手,免得阿爹阿娘以此为借口找麻烦。
季大郎犹豫的退后几步,季三郎已然让开,不做蚍蜉撼树之事,瞬时,季洺远的面前只剩下季四郎,季四郎之所以还敢挡在季洺远的面前,那是因为当初季洺远因为念衡的事情大闹季家,季四郎因在书院里,并未看到,故而,他不知季洺远真正的手段。
季洺远也没废话,轻松甩开季四郎,头也不回的出了季家,后面传来季德胜和季何氏的叫骂声,他就当没有听见。
快到家时,看到院门前亮着一盏灯,一个人影在晃动,在经历了亲人的凉薄后,再看到有人提着一盏灯,着急的等着他归来,那种心情难以言明,那一刻,季洺远察觉,对于陌凝,他似乎有些狠不下心肠了。
他的脚步有些急促,走到陌凝的面前,陌凝脸上的担忧,仿似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内心,似将他内心的阴霾,一一扫除,“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