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宋媛媛继续说下去，是怕周文娟被人骂吗？”

“你知道如果这次宋媛媛心软，给周文娟面子，周文娟没拿到钱，她不会罢休的吧？”

“你也明白，在周文娟眼里，你压根不应该来城里，而是应该呆在王文忍那乖乖听话吧？”

一连串的质问，将顾默声层层紧逼：“你要我怎么办啊？周文娟再怎么不是，她也是我亲妈，我怎么可能看着我妈被人欺负我还能无动于衷？她不是你亲妈你可以冷静，可她是我亲妈啊！”

“一个对你非常冷漠的亲妈吗？”

“我又不是你，说不认顾家人就不认顾家人，我做不到！”

“姑姑，我有些累了，想回家喝水。”顾沫声拉着宋媛媛的袖子，一脸哀求。

宋媛媛环顾四周，周围人的脸上担忧的也有，更多的是看热闹的，马上明白了顾沫声的想法：“好，咱们回家喝水。三嫂，你过来一趟也累了吧，进来坐坐。”

周文娟连忙应下，她看谁都觉得那人在嘲笑她，还是进屋好，有什么事情关起来说。

还想看热闹的人要继续跟进去，被宋媛媛一一挡回去，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视线。

“妈，你应该不是来找我的。”顾沫声去倒了两杯水，先递给宋媛媛再递给周文娟，“是奶要你过来的吧。”

“我······。”周文娟低头，怕看到女儿失望的眼神，“你爹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照顾他就已经很累了，没办法分心再照顾你。”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顾沫声冷着脸对顾默声说，“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抱歉呢，我本身就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没考虑过你本质上是与我不同的人，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总以为我的做法能让“顾默声”这个身份的人脱离泥潭，没考虑顾默声本人是不是愿意离开。“

“沫姐姐，你生气了吗？”沫姐姐从来都没用过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现在一定是生气了。可——我只想要大家都好，为什么沫姐姐那么聪明的人一点都不明白呢？

“按理说，死亡，交换身体，都不是出自我们本愿，我们本应在交换身体后两清的。造化弄人，让我们现在可以联系，我年纪比你大，自觉带入引导人的位置，都没征求你的意见。现在我才幡然醒悟。”

“不是，沫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周文娟我会替你照顾好的，至于王文忍——我没办法对他有好态度。”

顾默声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沫姐姐经历的事情她都知道，亲爹和亲妈对她的态度她也知道，可是，话堵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

小时候有记忆起，周文娟就抱着她，抱怨王文忍的绝情，抱怨娘家人的无情，还有她作为女人的苦痛，在顾默声印象里，周文娟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小的顾默声就想着，妈妈真的太不容易了，以后她要让每天都让妈妈笑起来。现在是沫姐姐代替她活着，她不应该有那么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