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诸云起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三个字,微微颔首。
“不错,是时机不对”陆缱接话道:“眼下出师无名,我们还是蛰伏为上。”
经过几年的发展,籍昭经济、军事、文化等综合实力虽然大有改善,但还远远达不到与有八百年积淀的楚国旧氏族抗衡的水平,况且身处乱世,各国君王只要不傻都铆足了劲谋发展,扩地盘,楚国内部一乱,谁知道又会有谁趁乱来插一脚,直接把楚灭了也未可知,此时向智氏发难绝非良策。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李蓟北气的狠狠跺跺脚道:“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不是,”陆缱笑笑道:“我们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
裴远晨从袖子中掏出一份奏章,递给诸云起道:“这是请求出兵的奏章,云起,你让人将之快马加鞭送往郢都,便说…”
裴远晨似有犹豫般回头看了陆缱一眼,陆缱微微一笑,鼓励般轻轻点了点头。
裴远晨继续道:“此事已查明,乃是草原游牧民族拓拔氏首领拓拔季夺我籍昭粮仓不成恼羞成怒暗害儿臣所致,幸得先生舍身相救,才能安然无恙。恳请父王恩准儿臣领军出兵踏平夷狄,扬我大楚国威。”
借夷狄来犯合理合法强军,顺手还能把智氏的同盟者折了,此计不错。
陆缱觉得自己离退休老干部生活又进了一步。
裴远晨说完,又望着陆缱道:“远晨此番遭难,幸得先生舍身相救,前日先生重伤,吾忧心忡忡,幸得上天垂怜,先生转危为安,故籍昭今年减税三成,庆先生平安归来。”
这是要继续演的意思。
陆缱心下明了。
“先生,民意不可欺。”裴远晨靠近陆缱小声道。
他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陆缱愕然。
说起这句话,事情还要回到昨天中午。
昨天中午,见裴远晨醒来后,陆缱偷偷去清风楼找了风清然。
“阿然,你那里有没有喝了能让人面色苍白,虚弱无力恍若重病,持续时间还长的药。”陆缱开门见山道。
“你要那种药做什么?”风清然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拷问陆缱道:“陆缱你这次又要谋害谁?是谋财还是害命?陆缱我可告诉你,现在虽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了,你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
风清然说完,一脸戒备的插上门,又搬了个凳子堵在门口。
陆缱:…
干什么?
干什么?
我就那么像坏人吗?
你见过谁穿越而来专门为了当反派的?
“我自己喝。”陆缱无奈解释了一句。
“自己喝?”风清然狐疑的看了陆缱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出声道:“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之前喝药自杀不成改自残了?”
风清然从袖子里掏出账本拍在陆缱面前道:“陆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呐,这是清风楼的账本,你若是混不下去了你就和我说一声,大不了我收留你。”
陆缱心下一暖。
“我清风楼近年来发展不错,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一个闲人,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来跑个堂也行,真的,我不嫌弃。”风清然一脸认真继续道。
陆缱:……
白感动了,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谢谢您不嫌弃”陆缱默默把账本扔回去道:“我的大小姐,且不说清风楼也有我的股份,就我的脑子…麻烦您明年做店铺周年庆典活动的时候别让我帮您制定计划。”
“那可不行”风清然立刻怂了,忙讨好陆缱道:“好阿缱,你别生气,我刚刚就开个玩笑,清风楼的庆典怎么能少了您这位军师把关?在话说,这清风楼的收入也有你一份不是?”
陆缱冷笑一声。
“不过阿缱,你喝那药做什么?”见情况不对,风清然忙转移话题道。
“装病”陆缱喝了口茶,淡然道。
“装病”风清然读着这两个字劝道:“阿缱,没必要吧?虽说当时你是说你遇害了,可是这事并不会有人深究,就是知道了,他们也没人敢找你对质,何必遭这个罪。”
“不,”陆缱摇摇头道:“很有必要,民意不可欺。马上就亲政大典了,我总不能生龙活虎的去啊。”
因着这番话是在清风楼发生的,陆缱很确信现场除自己与风清然外绝无第三人,可此刻,裴远晨就如此明明白白的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