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上,”赵白硅以头抢地哭道:“我儿确实纳一与罗家有些渊源的女子,然这女子早年丧母,一直由父亲带大,并未与罗府之人见过几次面,更何谈精心调教?冤枉啊王上”
“是不是冤枉你,把那姑娘抓来审一审不就知道了”郑族长冷哼。
“王上,王上,老臣冤枉啊”赵白硅往前膝行了几步伏在白玉台阶上嚎啕大哭道:“那姑娘身娇体弱,前些日误食毒蘑菇,已是丧了命啊。”
得,先挖出来赵罗两家有姻亲不算,这把唯一的证人又死了,赵家这口锅背的可真严实,薅都不好往下薅。
陆·八百弓箭进城始作俑者·缱如是道。
此事出乎意料,陆缱望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裴远晨,又扫了眼两股战战的赵白硅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场这剧情不一定要怎么发展了,理了理衣袖抬手行礼道:
“大君息怒,赵罗两家虽有姻亲,但未必与此事有关。
赵公子初入官场加之经历较少很多事还不熟悉,若仅仅凭一个小妾断定赵五公子与此事有关未免有失公允,以臣所见,不如先将其暂时禁于禁中,待我等查清楚再做定夺,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与一心盲干的罗平不同,这赵白硅向来精明,这该和稀泥的时候绝对和稀泥,该明哲保身的时候绝对不出头的水平连陆缱都心生佩服,都知道罗平拥护庆云君一事不靠谱又怎么可能让自家儿子参与进来?你看,为了自保就连儿子的爱妾不都说杀就杀了吗?
何况这八百盔甲武器本来就是陆缱他们几个为了名正言顺铲除一部分旧贵族故意放水放进去的,当真和赵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裴远晨提出这事也不过是打算借这个由头治赵家一个监管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再趁机往里塞点自己人罢了。
那赵郑两家交恶已久,郑老爷子与哪里能放的过这么好的一个扳倒对手的机会,见陆缱言语中似乎有包庇之意一时也昏了头一拱手道:“王上容老臣一言,这赵家曾有意将嫡出小姐嫁与与陆君,虽最终未能结亲可也算沾了因果,况那小姐美貌才情难得,为保公正起见,臣以为此事还是避嫌为好。”
言下之意,这赵家手段了得,赵小姐和陆君怕是没那么干净,说不定是旧情难忘色令智昏啊!
这暗箭伤人的语言表达能力……
陆缱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庆幸一番还好裴远晨知道自己是女子,又跪下诚惶诚恐道:
“王上,臣与那赵家小姐确实曾见过一面,且臣向来肆意,配不得那等大家闺秀,只愿一心辅佐我王绝无他心,还请王上明鉴。”
说罢,往地上一磕不言语了。
“先生”
年轻的帝王扶起她,又顺手替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道:
“孤的先生乃不世出之人,配的上任何人。你是什么样的人孤心中自然有数,孤也从未怀疑过你,日后也永远不会。你既是我楚的令尹,此事自然还是交由你来负责最为合适”
裴远晨说着,眼光有意无意扫视全场一圈,见百官各个低头不语,又将目光落在郑族长身上道:“孤知诸位大人对新政有颇多意见,然这是孤的决定,先生不过是遵照孤的意思行事,诸位若有什么不满不如直接来告诉孤,还是不要叨扰先生的好。”
这是在提醒这帮人他在给我撑腰,没事不要找我麻烦呢。
陆缱心头一暖。
“臣绝无此意”
本只是想在审讯中给赵家找点麻烦的郑族长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楚王这明摆着是把陆缱和新政捆绑在一起,可说是十足的信任,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惹了多大的祸,不禁吓得汗透衣衫忙磕头道:“王上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