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元陆袁也已四十六岁,若是今日休妻再娶媳妇已是不能够了,日后只能自己孤独终老。
“如今信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日后新妇进门,一切的造化全都得看他们夫妻二人自己了。玥姐儿的婚事我也会着手替她操办,但今日王氏惹下的祸事我和她端着,再不能祸害我自己的子女。”元陆袁到底是比王氏瞧得通透。
可这一番通透若是早几年前瞧透,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元夫人让春妈妈拿了一千两银子,随后递给元陆袁说道:“其实这些年老夫人也都常挂记着你,就只因着王氏的事情,这才不愿意给你们银钱。如今大哥瞧得透了,老夫人和我们夫妻二人的贺礼钱就一应全交给大哥了。”
元陆袁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哪里肯就这样接了银钱,只一味推辞着。
还是元涑说了一句,“大伯收了银钱,咱们府上才能名正言顺的去府上吃表哥的喜酒,涑儿最是喜欢热闹的,大伯就收下,让涑儿也喝喝表哥的喜酒吧。”
元陆袁这才收了银钱,随后便回府准备休妻之事。
王氏跪在府门外,见元陆袁端着银子走出来,面上的愁容顿时舒展开来,只喜笑盈盈地随了元陆袁回府。
待回了府,王氏也不记挂自己丈夫这一个月的外出劳累,只扑在那一千两银子上笑着。元陆袁也是瞧不下去了,拉起王氏就往地上推,随后还咒骂了几句。
坐在地上的王氏吃了痛,不解地看着元陆袁,随后骂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如今竟还敢动手打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这一个月的劳心劳神,咱们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一千两银子给信儿下聘去?”
王氏如今沾沾自得,还一个劲地认为今日这些银钱能拿到手,自己是出了不少的功劳的。
元陆袁彻彻底底厌弃了面前这一个不知脸面羞耻的妇人,只将藏在怀中的休书拿出来,随后重重地拍在桌上,便到一旁椅子前坐下。
看着大大的“休书”二字,王氏顿时愣了神,许久以后她才爬到元陆袁脚下,哭着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夫妻二十余年,你如今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休了我?我可是你的发妻啊!”
元陆袁挣脱开了王氏的手,苦苦冷笑了两声,“当初也是被你那可怜样给迷了心智,如今趁早休了你这个毒妇,也算及时止损。”
看来元陆袁这休妻的意志已决。
王氏拍了拍地,泫然道:“当初你若是真没歹心,又怎会听我唆摆去下毒。元陆袁,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位正人君子呢?”
见元陆袁不为所动,王氏又说道:“我为了孩子劳心劳神,你个当父亲的没点作用不说,你还有什么颜面来休我?我就不信,信哥儿会站在你那!”
“你还好意思提孩子,”元陆袁双眸紧闭,深吸一口气道,“在你眼中信儿才是孩子,玥姐儿不过是你变现的工具。”
至于王氏所说的信哥儿站谁,元陆袁休妻前也曾询问了自己的儿子。
信哥儿的原话是这样的:母亲为我思虑是好的,可这份思虑太过,却成了罪大恶极,父亲若想休妻,儿子也是毫无怨言的。
王氏不愿再和元陆袁说一句话,只从地上起身就往外回了娘家。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人老珠黄,若是被元陆袁给休了,日后找不到夫婿不说,连娘家的人都是要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