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微微一愣,随后品了一口皇后新泡的茶,良久后道:“要真说起来,将这姑娘许给钰儿也算是好的。”
毕竟静北王后院里头可有三位姬妾,要娶也得娶一个压得过那些妾的姑娘。
“明日下了早朝,官家大可将靖安侯留下将此事议论议论。”
官家道:“如今就议论莫不会太早了,这姑娘如今才十二,未到适婚的年纪。”
皇后笑了一声后说道:“如此好的姑娘,若是日后被别的人捷足先登那可就不好了。虽还未到适婚的年纪,可亲总是可以先定下来的。”
“既如此,”官家道,“明日我便同靖安侯说说。”
翌日。
元涑方从老夫人那请安出来,就见自己父亲匆匆忙忙地行过来。
元陆亭见了元涑,一脸的焦急,随后拍了拍自己,瘫坐在了地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里头刚准备再歇歇的老夫人听了这话,便将这父女二人唤进去,又叫人去找了元夫人。
“什么?!”元夫人大吃一惊,“官人的意思是官家想让我的涑儿和静北王结亲?”
元陆亭闭着眼点了点头。
元夫人彻彻底底坐不住了,也急起来,“静北王是京城内有名的浪荡子,后院又姬妾小娘无数,我的涑儿岂能嫁过去!”
元涑现如今也暗暗发恨,她心中自以为是静北王去宫中向官家求得情,便想着当日说得那一席话都白费了口舌。
老夫人面上也不太好,却也懂先询问了元涑的意思,“涑丫头,你心中如何想?”
元涑行了一礼,道:“孙女自是不愿意的。”
老夫人又向元陆亭问道:“官家那边如何说,是将此事都定好了,非让涑丫头嫁过去?”
“这倒也未曾,官家只与我商量了一番,事还未完全定下。”
如此便好。老夫人心中也算松了口气,既然还未曾定下,那就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
要让自己的涑丫头嫁到那种虎狼之穴,老夫人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勋贵人家的妾室小娘尚且有野心,更何况王府里头的?
自己的女儿如今也算是个王妃,可当官人的宁远王不多宠爱于她,自己这位女儿只能日日和姬妾打擂台。
偏这位宁远王还去了偏远的辉州,那儿不仅山高皇帝远,就连娘家也远,平常除了书信来往,替她解决不了什么大事。
前头已有这样的例子在了,此番断断不能再出第二位!
……
元涑回了齐月斋后只坐在窗前,随后又呆呆地瞧着外头那一棵桂花树。
良久后,她道:“姑母的日子便不多好过,我可不愿意去过同姑母一样的日子。”
秋橘在一旁安慰道:“姑娘放宽心便是了,指不定官家哪日就后悔了呢?”
元涑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