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刚刚走出地牢,便瞧见院里被两位壮汉牢牢护住左右的赵老爷。以及门外堵着数十位手持棍棒,怒气冲冲的护院。
“贺大人,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赵老爷见到正主,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压抑心中愤怒质问道。
“哈哈,不知大老爷半夜登门,有何要事商谈。”
贺曜双手抱拳笑道,丝毫不怕对方撕破脸皮,一怒之下屠了他六扇门。倘若真要如此,护院们手里拿着的棍棒,早换成刀剑等利器了。
站在他身后的捕快们,倒是没看出其中苗头,攥着兵刃的手心溢出汗液,随时准备搏命厮杀。
赵家护院不是本镇两大帮派可以比拟的,能进入豪强家中当护卫的人,实力最低为强体武者。
平日里只是锤炼身体,互相对练拆招。比之其它同境界武者,各方面强出不止一星半点。双方一旦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六扇门。
嗯,某除外。
“我女儿呢?”
“牢里!”
赵老爷闻言狠狠瞪了一眼贺曜,胸膛衣衫起伏不定,本人气得不轻。
说话的人若是刘捕头,这口气不忍也得忍。可区区一个试捕头竟然胆大包天,将自己的女儿羁押地牢之中,当真不怕死。
“你你”
“唉,大老爷这是怎么了?我这人一向不会说话,您千万别介意。如果有不敬之处,不服你过来打我呀!”
贺曜语气平淡,但字里行间透露着嚣张,完全不怕跟对方撕破脸皮。
纵观大乾三百余年,拒捕、杀捕比比皆是,可从未有人敢公然冲击六扇门府邸。
“我要见如意。”
赵老爷深深呼了一口气,面色如常道。
门里门外,一群人满脸惊讶。
这你能忍?
贺曜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只能暗叹不愧是能和李家平分清河的人物,养气功夫远远超出常人。
眼见赵老爷不发怒,六扇门的捕快露出蛋疼的表情。
无他,自家头头可能又要喊出那句熟悉的话喽。
果不其然,下一刻贺曜声音响起。
“众捕快听令。”
“在!”
“怒清河赵家疑似造反,带领护院冲击六扇门。放弃抵抗者可保一命,抵死不从者杀无赦!!”
赵老爷:“。”
护院们:“!”
我们啥时候造反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的?
“锵”
刀兵出鞘声不绝于耳,九位捕快瞬间围住了赵老爷和他的两位贴身护卫。
“别动,谁动谁死。”
贺曜冲着门外蠢蠢欲动的护院们说道,固然黑色气息与纯阳真气尚未恢复,但依靠强悍力量杀几个强力武者跟宰鸡有何不同?
“姓贺的,你真敢杀我?我儿赵武乃平城巡检,老夫又和县丞交好。你,可要考虑清楚。”实话实说,赵老爷有点懵。
即便是刘捕头在位期间,也没敢对他动手。更不要说如贺曜这般,直接给他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
这这这不讲官德啊。
本来大家约定成俗一条潜规则,哪怕互相斗得你死我活。却始终有一层不能逾越的界限,一旦谁越过的话,现在可能没人把你怎么着,以后就未必喽。
贺曜闻言,不屑一笑。
平城巡检,从九品官职。手底下有差役和少量军队,负责在交通要道之处,专门盘查往来奸细和贩卖私盐等战略物资。
至于县丞,正八品官职而已。
乃是知县副手,不是心腹甭想上位。
换句话说,赵老爷跟平城知县关系密切。
“那又怎样?”
大家又不是一个系统的,根本管不到他头上。
“我要是死了,刘兴宗的背景再大,他也保不住你的命。贺大人咱们有话直说,不必搞这些鬼蜮伎俩。”
刘兴宗正是贺曜的便宜大哥,只是清河向来无人称呼他的大名。
“呵呵,赵老爷子慧眼如炬。事关重大,你敢当众对我说吗?”
“唉,你们退下吧。”
赵老爷无奈摆了摆手,示意左右护卫以及一众护院们退走,不要探听二人谈话。
贺曜见此撇了一眼属下们,九个人中八个人满头雾水,不明白大人啥意思。
剩下一个王虎,几乎是瞬间领悟了其中含义。
他快步上前,迅速关上六扇黑漆漆的大门,然后挨个放下门栓锁严。
外面退远的护院们傻了,自家老爷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我可跟你们说清楚喽,冲击六扇门府邸,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要钱还是要命,自己先想明白!”
王虎扯着嗓子喊道,本想着冲击大门救下老爷的护院们,闻言顿时停下脚步,一个个眼神闪烁。
这玩意儿还用想?
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们又不傻。
“赵老爷,我这人从来不相信敌人嘴里的话。所以请吧,先上一套刑。等您知道疼了,我问什么,你自然答什么。”
院内的捕快们听得直嘬牙花子,咱家大人不愧是敢追击妖人的狠人,这种不要脸的话说起来头头是道,且理直气壮。
“”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老爷心里破口大骂,自打贺曜破坏规矩以后。他发现自己前半辈子屡试不爽的计策,接二连三碰壁。
玛德,哪儿来的愣头青,这都不能感动你。
“还愣着干啥?来呀,把大老爷请下去。”
尤其是请字,贺曜咬的很重。
众人眼前当即一亮,不知从哪里扯出专门用来捆武者的铁索,一个个争先恐后围了上去。
不曾羁押过豪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得把握住机会。
以大人的手段,赵老爷走出六扇门地牢的机会堪称渺茫。
他们怕个屁!
先爽一把再说。
卧槽?
“老夫劝你们这帮年轻人耗子尾汁,等我”
话未说完,赵老爷身上多了七八条铁索,把他捆的严严实实。
贺曜:“”
自从他接管六扇门以外,属下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一会儿,地牢内。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赵如意早在贺曜等人离开前,就被从条凳上“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