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宫里引牌的马车途径一个巷口时车帘动了一动,随后那马车里就多了两人,一个紫衣潋滟无上风华,一个抱着剑坐的端正严肃。
那小徒弟早已晕了过去,刘幕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禁眨了眨眼,如此光明正大,真不愧是小国公!
“公子安好”。刘幕扯出了笑颜,心里却有些打鼓,看此情形,怕是这位主子真对那三小姐有什么特别吧……
云炎斜睨了一眼刘幕,便继续冷脸,衬得戚容珩那一副笑容愈发的耀眼。
“大人此行可有收获?”声音懒散的很,像是不在乎回答一般,可他人坐在这里,又哪能是不在乎。
刘幕满脸堆笑,“这京中小姐里头,还头一回见着如此行事的,若不是平日里藏拙,怕是在京中早有个名头了”,竟是丝毫不吝啬的夸赞,甚至都未曾说一句外人常说的此女不安分。
听得此话戚容珩眉心微挑,此次他让刘幕去尚书府,就是为着有一双光明正大的眼睛去看看她平日里的装模作样,现下看来还是不应该直接告诉刘幕她是个假面的。
“迟惟运是何态度?”这才是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
说到此刘幕敛了些笑,“尚书府在前,家人怕是排在后头了,至于那位大公子,也是个谨慎的,聊了几盏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三人是真不好接近”。
“那个人今日可说什么了?”戚容珩盗刷不在意刘幕之言,只将之前的笑收敛了不少。
刘幕又答,“来之前那人来了一趟司天监,又询问了一遍孙监正明荧星之事,孙监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只将京中关于尚书府的流言复述了一遍”。
“今日回去告诉孙大人,明荧星之事十之八九是有人当了替死鬼,其他的就让他猜去吧”。
话音落下,马车中就没了二人身影,刘幕正了正神色后伸手拍了拍一旁昏着的小徒弟。
那小徒弟醒转过来一脸懵然,“师父,我为何睡着了?”
“今日走累了吧”。刘幕面不红气不喘。
“噢……”小徒弟懵懂的点点头,又翻开了手里之前的那本书继续看。
此时的尚书府祠堂里已经跪了两个人,一个跪的坚挺不拔,一个不能算跪,只能说是坐在地上了。
老夫人和迟惟运立在正前方看着二人,侧边则是迟纭一众小辈,祠堂外头站着的就是两位姨娘,如今的神色,倒真是五彩纷呈。
被扣了一顶绿帽的迟惟运自然脸色黑青,老夫人也一副家门不幸的模样,至于小辈们的脸上,迟纭脸色极为苍白,俨然就是病中受了惊,迟昂杰漠然依旧,手却握的极紧,显然也是知晓了那些信的内容。
迟怀瑶心里自然是幸灾乐祸,但身在祠堂,此情此景又如此严肃,自然也是尽力掩饰着,体现出一些不忿来。
要说此次最受打击的,莫不是迟怀萱和迟昂熙了,迟怀萱明显还是没完全接受事实,依旧带着些不信在眼中,手中亦是死死攥着帕子,指尖都有些发白。
而迟昂熙,竟是有了些迟昂杰的影子,本是稚气未脱的双眸,现在却是染上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