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脱身?”问的自然是华沅然举事后的境况,身为华沅然的亲兄弟,华明渊会轻易放过这个儿子吗?
“你若觉得他有用,我便保他一回。”戚容珩面不改色的答。
听出他只是随口一说,迟纭也不搭理,将手中小盒又盖上了盖子放回原处,那幅画竟是也未看了。
“只是觉得他若是平白受了牵连有些可惜,这世上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戚容珩不置可否的将手中那枚白子扔到了棋盘上,迟纭瞥见后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却也未说些什么。
迟纭在此待的时间已是够久,瞧着时辰差不多便向戚容珩告了辞,走时却是没拿上华沅漓送的玉簪和画,虽有些不近人情,却也合乎情理,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未经家人面收受男子之礼,说出去怕是就和迟怀萱她们二人的名声差不多了。
这东西没拿走,自然就是要戚容珩处理的意思了,对于迟纭这般举动戚容珩很是受用,竟是没了一开始的嫌弃拿起那幅画解开系带抖开了来。
画一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极为亮眼的秀丽女子,这场景不陌生,正是春日宴那日迟纭奏《行将》时的场景。
“倒是有点意思。”戚容珩轻笑一声后将画慢慢又给卷了回去放在小几上。
不得不说华沅漓的画当得起妙笔丹青几个字,也不枉他这么些年刻苦钻研,只不过到了戚容珩这儿,也只能得那么一句话了。
迟纭走后不过一刻钟,颜阾便又入了雅间,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
“师兄,大概样子做出来了,你瞧瞧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说完将手中小盒递向了戚容珩。
戚容珩伸手接过了木盒打开,里头躺着一枚初具模样的玉制令符,是穷奇的样式,哪怕是现在拿出去也没有人会知道这才是个刚开始的样子,而现在距戚容珩将图纸交给制器师不过才两个时辰,可见思南阁的人都是何等的神通。
这枚令符自是华沅然用来号令私军的,若是他与手下那些人互相信任,不下出只认他与令牌的指令,戚容珩哪怕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都用不上,可现在却是他自己挖了个坑,可见人的多疑要是过了量,那便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疑心是华家这些人的通病,为首的便是华明渊,一滴水就能让其生成苍天大树,后有华沅峻,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身边的诸多臣党信任欠缺,不然也不至于直走下坡路。
这后头,便是华沅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他一番,对自己的几个幕僚信任有加,却不知只有一个是真心实意为他,却一直未得他看重提拔,其余几人皆是别家忠臣,他反而听之信之。
人啊,会辨是非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