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的事处理得说简单也简单,这深更半夜和男人私会被自家夫君抓个现行,饶是什么都没发生都难以辩解,更何况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根本不能言说,便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只能干嚎着冤枉。
出于忠诚和为自己主子的来日考虑,那个男人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是华沅然身边的人,便也只能什么都不说,认栽。
听说玉姨娘是被打了二十棍后送去了东闲庄,但迟家的家法棍有刚栽下的小树那么粗,莫说是女子,哪怕是男子挨上那么二十下好生养着少说都得几月才能好全,但欺瞒在前,通奸在后,玉姨娘这番迟惟运怎还可能去给她请大夫?在东闲庄除了等死就没别的了。
那个男人不是迟家人,自然不能随意处置了,迟惟运先是派人去查了这人底细,得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贩,便没了顾忌给了那人十几棍就将人给扔回了他那家卖果脯的小铺子门口,棍子都是打在那人腿上的,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迈着腿去找别人的女人。
玉姨娘被送到东闲庄时那儿的人早已得了迟纭的想消息,所以也不奇怪,却还是觉得有些晦气的,这一个两个都扔到他们东闲庄等死,一个两个都是他们收拾的残局,但迟纭再清楚不过这些人的秉性,一袋子的银钱便将这些人心里的不情愿给消了个干净。拿了钱就得办事,这些人先是将玉姨娘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应该还是可以吊那么几日的。
天一大亮迟纭就收拾收拾去了兴德堂早请,今日是抱着目的去的,自然就得勤快一些,到了兴德堂和老夫人闲话过几句,迟纭便直奔了正题提出要一起去晅州,话自然是说的委婉又有条有理,既说是担心老夫人独自赶路寂寞,又说自己还未去过晅州,想去看看和盛京城有什么不同,不出意外的老夫人应了。
其实哪怕没有迟纭自请,老夫人也在思考着要不要将她带走,又怕她这小姑娘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如今两厢情愿就是最好。
末了迟纭提出了要去重光寺走一趟,老夫人只沉凝了片刻便同意了,出了这等子事自然要有人去告知迟怀梦,不管是直言还是迂回,总得让她知晓以后见不到自己的姨娘,迟纭是说自己想去重光寺烧柱香替迟家请福,顺道去告诉迟怀梦家里的事,老夫人心里明白却装作不明白,在迟纭眼里这便是聪慧之人的表现,有些事,不宜说的那么明白。
从兴德堂出来后迟纭便出府去了重光寺,这回不用她自己去请示迟惟运,老夫人那边自会替她解释,无论是说了她的去处还是隐瞒。
此行重光寺迟纭只有一个目的,灭了那小姑娘心中的火。
马车晃晃悠悠临近城门之时,迟纭的马车车帘忽而一动,迟纭可不觉得是行进所致,因为自己面前坐了个浅笑着自在得如同在自家马车上一样的男子。
迟纭反应极快的按住芷棋要出鞘的短剑,轻带着些怪责的看着来人,“你可是闲得慌?”
戚容珩看了一眼她按在芷棋剑上的手后面上的笑愈发耀眼,察觉到此迟纭默默收回了自己手,心里只道自己真是越来越笨了,他那身手好躲不过芷棋?他上车前猜不到芷棋会下意识的护主?
“正巧要出城办事。”戚容珩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环着手挑了下眉看着迟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