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靳教授那句话言殊表面平静,实际上心头发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毕竟白尔真人一路跟了这么久,根本没有被发现。
但或许根本就是人家发现了但是不戳穿呢?
然后到了现在已经“羊入虎口”所以对方不装了?
他心底想法纷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就听身旁的一男一女比言殊的反应还诧异:“教授你说什么?”
然而也只是口中带着疑惑实际上已经提高了警惕他俩跟靳教授身边多年,知道他的性子,不可能跟他们开什么玩笑。
眼见着靳教授的目光落到轮椅的下面仿佛那下面真的有什么男人不敢耽误防备着低头去看。
“这没什么啊。”男人疑惑的直起身子挠了挠头。
靳教授却是很笃定地勾起了唇角。
女人原本也以为靳教授说的是别的事情毕竟男人检查过了他怎么也不能向着外人的。
但哪知道靳教授竟然笑了,她顿时心头一凉这样的笑容只有靳教授的研究有了紧张或者他想到一个新的实验方向的时候才会露出。
兴致盎然、志在必得。但旁人看来就是寒凉、阴森、毛骨悚然。
女人咽了一口吐沫,对着男人使眼色,赶紧再检查一边,靳教授不可能说错的。
别反倒让靳教授觉得你办事不利。
男人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也想到如果惹恼了靳教授自己会是什么后果。
然而不等他再查看,就见靳教授自己动脚,一脚向着轮椅的下面踹过去。
就算眼睛看到了却被欺骗,但只要对方真的存在,这一脚下去也能真实的伤到他。
然而出乎靳教授意料的却是,言殊的脚比他更快,不单是一脚踹在他的脚腕上,将他出击的一脚提回来,更是猛然出手掐紧了他的咽喉。
电梯这时候正好打开,言殊大力地将比他矮一个头的靳教授攥着脖子,几乎提了起来。
错愕的靳教授不得不连连后退,最终被言殊一把掼在走廊的墙上,靳教授不得不垫着脚,靠着墙,才能让自己的脖子不被吊的很长。
而这时候,身后的两个已经迅速冷静下来,但束手无策的研究院,才看到言殊身上趴着的白尔真人。
这才知道,真的混进来一只战兽,而除了靳教授,他们一无所查。
两人既惊且惧。
他们的基地被战兽混进来,不管还有没有人能跟着这战兽找过来,他们都是失职的大罪过。
而且靳教授还在对方的手上,这是他们最大的危机。
刚刚路过走廊的几个研究员,这时止步不前,这个惊吓未免太大了吧?
刚刚这几个研究员还在窃窃私语,说是听闻靳教授竟然亲自去接实验体,还议论着这个实验体有多令靳教授欣喜若狂。
现在,这个实验体就攥着靳教授命运的咽喉。
场面一时都有些凝固。
“看样子你抓的这个地位不低。”白尔真人与言殊说,忍不住挥了一爪子,给靳教授的脸上来了一击。
这家伙发现大仙藏着,让大仙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踢大仙?简直是大不敬。
白尔真人心里哼哼唧唧,觉得只是这一爪子,已经是太“小惩大诫”了。
然而就是这一爪子,不小心把靳教授的眼镜给打掉了,露出了靳教授那狭长的眼眸。
下一瞬,这双眸子四周发生变化,渐渐似乎是爬上了细小而密集的鳞片,眼珠也在眼周变化后,顷刻变成金冷的竖瞳。
被言殊攥在手里的靳教授一点也没有人质的自知之明,双眸紧紧盯着言殊,满眼都是兴奋。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执拗的要说话:“你竟然,醒得这么早?”
以前他是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最为自信,谁敢质疑都将受到他的制裁。
但是此刻他看到言殊用“实际行动打破他对自己成果的自信”,他却只觉得兴奋与惊喜。
男助手连忙给旁边的人示意,靳教授都落到别人手里了,还不赶紧想着营救,在这发什么呆?
“你最好立刻放开靳教授,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孤身一人,没有胜算。”
男助理的声音冷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队安保人员丛走廊两头冲了过来手里都拿着强电器,不但功率开到最大,也拉到一米来长。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孤身一人?”言殊头也不回,掌控着手里的靳教授,他觉得这个人挺重要的。
“而且,既然我是陷入你们的老巢,那我不是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有赚?”
“难道我放了这家伙,你们就能让我走?”
灵魂三问,男助手一个都答不上来,毕竟他可不是做主的人。
能做主的人,被言殊掐在手里。明明能够开口说话,说的却不是为了自己脱身的命令,反倒是夸赞言殊。
男助手跟了靳教授这么多年,是真的不懂教授的想法。
靳教授依旧用那种兴致勃勃的眼神看着言殊,如果不是被言殊掐住了脖子,他现在怕是就想用自己的办法,将言殊扒开来,里里外外都看个仔仔细细。
他的眼神令人发毛,即便是言殊,都觉得这人的眼神令人从心底直冒汗气。
白尔真人听了男助手的话,也是发出一声细细的冷哼,怎么,是不把本大仙当一回事儿吗?
当男助手顺着声音看向白尔真人的时候,他忽然就甩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声响和迟来的疼痛,这才让男助手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看向白尔真人的眼神就带着惊惧。
现在不单是他,其他人也不能忽略这个尾巴比身形还大的黑黢黢的毛团子。
女助手也反应过来刚才为什么男助手会发现不了这个战兽,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觉得这是一只变异了的黄鼠狼。
黑的跟炭团一样但他的“掩人耳目”却绝对不是因为这一身黑色的皮毛,而是他迷人心智的本领。
女助手一时根本不敢跟白尔真人对上视线。
在男助手惊惧又愤怒的抬头时,一把拉住他,警告大家:“注意那团黑炭,他能迷人心智。”
白尔真人顿时气的就想说人话,什么就黑炭?就算他现在涂了黑毛,也不该这么称呼他!
言殊安抚地用脸颊蹭了一下白尔真人,这时候怒火中烧显然会容易做出错误判断他们能让对方气的失了理智,却不能自己没了冷静。
依旧不变的是被言殊抓在手里的靳教授,他的目光一直在言殊的身上,完全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打扰,定定的看着言殊。
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灵活的手术刀,按照他的意愿,从言殊的每一寸肌肤游走过,挑开皮肤,让他发现言殊内里的秘密。
言殊的手微一用力,终于让靳教授不得不收起那变态的神情,一声“嗬”的声响,让靳教授脸色酱紫。
他的喉咙绝对被这一下猛的用力掐伤了。
不过言殊也不是要他的性命,所以就很快松了一些力道。
旁边的人却不敢堵言殊的“仁慈好心”,看到靳教授的惨状之后,立刻冲了上来,要解救靳教授。
哪怕一时让言殊更用力掐靳教授,但只要言殊不得不松手,靳教授就有救。
靳教授受一时之苦,就能逃出生天,总好过一直被言殊掌握住命运的咽喉。
所有人都以为,掐着人质的言殊是会被牵累,被这么多人围攻,是必然要做一个抉择。
撒开靳教授,自己跑路,还是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可事实就是跟他们所想南辕北辙、天差地别。
言殊掐着靳教授的手毫不松懈,看着两头冲上来的人,顿时一个腾空横劈,两脚将冲上来的安保人员给踹的飞出去。
他的力道大的吓人,被踹的保安立刻晕迷过去,而躲避不及被砸到的人,也是疼的眼前发晕。
哪里像是被人撞到,这要不是身体好,只怕是现在就得吐血了。
而白尔真人,则是负责背后这两个偷袭的家伙。
女助手比男助手出手更加凌厉,她竟然还随身携带了一把折叠小刀可能是平时用来削个水果直接向着言殊背心捅过来。
刀刃不长,这位女助手就是将刀刃全都扎入言殊的体内,应该也只是皮肉伤,然而白尔真人能由着她扎言殊?
一个被白尔真人操控过的人,会有两个下场。要么因为有所察觉,变得格外警惕,要么因为被白尔真人突破防线过,哪怕心里有所警觉,却依旧较为容易控。
男助手显然是后者,白尔真人第二次操控他打自己耳光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种危机时刻,突破女助手的意识防线显然就不明智。
女助手挥刀扎上,将言殊根本避无可避,还以为自己能够救下靳教授,却没想到从自己身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男助手。
他忽然伸着胳膊挡在了女助手的刀前。
当他因为剧痛醒过神来,顿时又痛又委屈,一双眼睛看着白尔真人满是控诉。
看向女助手的目光则带着求助。
他真的苦,又苦又心酸。为什么总要搞他?
要是白尔真人知道他的疑惑,怕是会大发慈悲的给他一个答案,因为你好搞。
女助手错失良机,却又不能对着男助手撒气,只能恼恨的咬唇,迅速后退。
她可受不了言殊后踹一脚。
白尔真人要是跳到她的脸上对她一顿乱挠,她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