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也万万没想到这些,只是母亲想一想,除了段姨娘,还有谁会有机会有能力处心积虑害我们,而且,我已经查明了,荷香就是她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姚姨娘得父亲宠爱,她也是嫡女出身。母亲你想,若姚氏生下来一个儿子,以她娇纵的性子会威胁到谁的地位?”褚明珠慢慢说道。
“曼姚,是曼姚吗?”秦氏的手捏紧帕子,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来,道,“这不可能啊,曼姚她,她和我情同姐妹,她为什么要害我?明珠,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或许在母亲眼里,段姨娘是能够信任之人,可在她眼里,母亲挡她的道了。
因为母亲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是父亲的正妻。只要有母亲在一天,她段氏便是妾,她的女儿也只能是庶女。她不甘心居于母亲之下做一个妾室,便千方百计陷害母亲,就是为了将母亲推下国公夫人的位置,她好上位。”见秦氏不敢相信,褚明珠一字一句道。
大夫人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道,“可是,可曼姚她与我自小相识,我们是闺中密友。
当年宣武侯被顺德帝贬谪,她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之下来投靠我,是我劝说老祖宗准许她住下,又允许你父亲纳她为妾,我两一直很好,从未生分。她当年还发誓会把我当做亲姐妹看待,一辈子记得我的好,如今我失了管家权,又不得老祖宗的喜欢,也是她从中周旋,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其他姨娘冒犯我也是她在维护我,她,她怎么会......”
“母亲,我也没有想到她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她利用你的信任,害了两位姨娘的胎又嫁祸给母亲,在父亲和老祖宗面前阳奉阴违,从母亲手中夺走了管家权......这一桩一件,母亲还不怀疑她吗?
现在祖母信任她,父亲宠爱她,她在后宅呼风唤雨,风光得意,我们大房早就被她架空了。
还有这次姚姨娘生产,如果不是我早有预谋安排春兰盯着她,那么母亲,我会背上心肠歹毒,残害姨娘庶弟的罪名,整个京城都会知晓,我在府里会抬不起头来。而在老祖宗和父亲眼里,母亲便是那教唆我的人,更是失了他们的信任和喜爱。我们母女,将会不得翻身。
这一箭双雕的计谋若成了,她就是最终受益者!”
林嬷嬷早就对段姨娘不满,碍于大夫人太过相信她,世子出事后又变得精神萎靡不振,林嬷嬷便不敢说什么。现在见大小姐看透了,便也道,
“夫人,大小姐说的不错。夫人你想,当年段氏来国公府之前已经有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正室夫人。她为何好好的正房夫人不当,偏要来国公府做妾?嘴上说和您姐妹情深,其实就是贪恋国公府的富贵,又不肯屈居于您之下,一开始便没安好心罢了。”
秦氏面如死灰,颤抖着身子道,“早知她包藏祸心,当年,我就不该让她留下来,如今惹祸上身,祸不旋踵,实在是害人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