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比预想的回来得早,她一直在等着他回来,摆出随时准备迎战的架势。
“伤口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如果保持不动,应该很快就能愈合。”陈尧没头没尾地说。
她没想到他会先说这个,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地松了口气,原来这才是她最先想知道的事吗?
她不自然地扳起脸,不让自己心中的那句“太好了”被他听到。
“谁在乎那个,先错的人是她,谁教她乱碰别人的东西。”
“虽然理论上来说伤口是不难愈合,但碍于是手心的位置想不活动很难,也会妨碍到日常生活。”陈尧还是像做报告一样地说:“也许会落疤。”
“什么?”这也太严重了。对季琉璃来说,疤痕可是女人天字一号的敌人,如果要她选脸上的疤和断一条腿,她肯定选后者,“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
“你自己不也看到了,不过她本人一直说没关系,那就是可以不用管的意思吧。”
说得真好听!季琉璃皱眉,知道陈尧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不过她怎么可能不去管?如果真的落了疤,那可全是她的责任,就算她再不喜欢那个女人,一想到这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为什么当时就是抑制不住冲,动?
陈尧心中叹气,他知道那些鱼对她很重要,也知道她不喜欢钟予燕,更知道她为自己的失手害得对方受伤而感到抱歉,但为什么她就是不能老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歉意呢?看她那副担心的样子,这样把一切软弱的情绪都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如果你在担心予燕的话,大可不必。”他说:“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父亲刚刚过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整天都很开朗,我想比起那些事,她真的不在乎那点小伤,就是这样。那我先去放洗澡水。”
“等一下!”季琉璃叫住他,瞪向他,“你其实很生气对不对?不用那么阴阳怪气的,生气的话就说出来啊。”
“老实说,我是很生气。”但是,他又有什么权利对她说教?她自己什么都明白,只是她那不认输的别扭性格,让他生气啊。
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还不是在为自己女朋友打抱不平!她怎么知道钟予燕的家人刚刚过世,他只说那是他的邻居,他有那么多的邻居,她怎么知道谁是死了爹的那个人?现在突然告诉她这些,还不是为了让她更愧疚,拐着弯怪她做事太过份!
他真的最懂得怎样做,才是最有效地让她不得安宁的方法了,他真是阴险,阴险到一句重话都没说,就足以让她为自己的鲁莽而寝食难安。
那个女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赔她医药费他生不生气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在看他脸色而活,应该是正好相反才对吧。
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她不要。
季琉璃不见了!今天她起了个大早,心情看上去也格外地好,吃过早饭说要出去观光,陈尧本来应该跟着她,但被她拒绝了,理由是两个人就没有探险的感觉了。
他曾经想过,季琉璃也许因为负气,会就这么一走了之,但她没有开车,两条腿的话是哪里也去不了的,鉴于这样的考虑,陈尧才同意她一个人出去逛,反正这个镇就这么大,想迷路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