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高大的身躯颤了颤,白鸽眼里闪过担忧,上前两步站到他身旁。
墨晋修扶着楚欢的同时紧盯着烈枭,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俊眉越皱越紧。
“烈枭,你以为那个女孩死了,所以才不敢说,你怕江博知道你害死他妹妹会把你千刀万剐对不对,可你刚才为什么就说了,既然你已经说了实话,不如干脆点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害死那女孩的?”
楚欢凝着寒冰的眸子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烈枭,他脸色涮地惨白,惊慌地抬眼看向楚欢,慌乱地说。
“没有,我没有害死她,是她不听话,我让她做的事她不做,那死丫头倔强得很……”
墨晋修感觉自己握在掌心的手一点点变凉,惊愕抬眼看去,只见楚欢脸色苍白如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烈枭,他心里微微一紧,想要阻止继续下去,可是烈枭好不容易才吐出真话,又处于半清醒半迷茫状态,他根本无法阻止。
江博身子僵滞,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盯着烈枭的眼神透着要将他剔骨挖心的狠。
“因为她骨子里流着江家的血,任你费尽心机,她都不可能变成你希望的样子,所以你就变态的想毁了她?”
楚欢头很晕,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烈枭并没有被她完全控制,她凝聚心神,不敢有半点松懈。
“不错,她不听我的,我当然要毁了她,我要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睡的,她六岁那晚……”
烈枭的意志里逐渐减弱,在楚欢的控制下,他开始把当年那段往事从记忆里翻出来,字字说得咬牙切齿。
楚欢只觉眼睛疼意尖锐,她把视线自烈枭身上移开,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盆栽,又立即锁住他的眼睛,强忍着眼睛的疼和头部越来越严重的晕眩感,可是片刻后她胃里一阵翻涌,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又坚持了几秒钟后,一股热潮蓦地逼向喉咙,她身子重重一晃,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嘴里喷出,一阵天眩地转,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
“楚欢!”
墨晋修俊颜骤变,惊慌的低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去的楚欢,将其拦腰一抱,没看病房里的任何人,一阵风似的卷出了病房。
昏睡的三天三夜,楚欢一直在做梦。
她不仅梦见了疼爱她的爸爸,还梦见了第一次遇到颜的情景,楚里的画面一如当年发生时一样清晰,感受真实。
那是她六岁生日,她爸爸带她去市学滑雪,初学的她兴趣格外浓,有着不学会就不罢休的坚持,于是她学了整整一天。
晚上回家时下起了纷飞大雪,车子行驶到一座山下时,她突然指着车窗外惊叫。
“爸爸,有人从上面摔下来了。”
那个女孩就是颜,当时,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双颊除去滚下山坡被刮伤的痕迹外,还因被捆了耳光而红肿着
山上传来人声和手电筒的光亮,明显这个小女孩是被人追时掉下来的,此时出租车已经驶过了两米远,那司机也听见了山上的人声,不愿惹麻烦,虽停了车,却在楚欢和父亲下车后一踩油门跑了。
还好楚欢的爸爸熟悉那里的路,抱着那个女孩去了附近一家诊所,然后又给朋友打电话,当晚把颜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那个画面一转,长大后的颜站在悬崖边,哀怨地看着她。
“楚楚,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连最后一程也不让我送干爸?”
楚欢脸色一白,忽略心里钝钝的痛说。
“颜,爸说,你不适合回到市……”
她一眨眼,突然间颜面前站着一个傅启明,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狠戾地冲她吼。
“楚欢,你这个小贱人,就算你知道了那场大火的真相又如何,颜洛橙现在我手上,你是要她活,还是给我五千万……”
楚欢失声惊呼。
“傅启明,你不许伤害颜,你放开她!”
“哈哈,颜洛橙这小蹄子是逃不掉的,这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她摔下去就会尸骨无存,你害得我身败名裂,我要让你尝尝亲人一个个失去的痛苦……”
“不要,颜!”
楚欢腾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小脸惨白,额头沁满了细汗,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不是让她心惊的悬崖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白鸽一脸欣喜的冲到病床前。
“楚楚,你终于醒了!”
程景怡跟在白鸽身后,看见她额头沁满了汗,不禁担忧的皱起眉心,关切地问。
“楚楚,我听见你喊颜,是不是做恶梦了?”
楚欢闭了闭眼再睁开,刚才那个梦真实得让她害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清眸环视病房,眸底闪过一丝茫然。
“我怎么在医院?”
白鸽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