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被吓得不敢再抬头,许灼便立即接了话,“陛下息怒,良娣她并不知晓事情原由!”
“她不知道?”皇帝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望着秦观月,又盯向许灼,“她一个不知情的局外人,你竟敢有意让她知晓此事?许灼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话向来威严难挡,所有近身服侍他的人,只要听到他略微抬高音调,便纷纷跪倒在地,就像待捕的虫一般。
这次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应声倒地,无一人敢多吭一声。
许灼也将头垂得更低,“陛下恕罪,皇室风云莫测,此事得以传播便可证明已有人对太子下手,那么臣让秦良娣知晓此事,有何不妥?”
对太子下手?
秦观月虽然趴在地上不敢轻易动弹,但她依旧仔细地听着,许灼胆敢在皇帝面前直截了当说出这几个字,果真是有人要拿这件所谓的“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做文章,最终的矛头还是指向了江誉歧。
那么敬尹和江誉歧究竟是有些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呢……
尽管所有人都蜷曲在地上,甚至有几个在不断颤抖,皇帝仍然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他不愿再有人伤及江誉歧半分,谁都不行。
思来想去,皇帝又开始犯起了头疼,他伸手揉揉太阳穴,又指着秦观月和许灼两人,嘱咐道:“今日所闻所见,你们都不许向任何人说起,太子也不能说,明白吗?”
“为……”
“臣遵旨。”许灼见秦观月还要追问,便立即起身拽住了她,并补上一句,“我们这便返回东宫。”
许灼带着秦观月狼狈地逃离出了那道门,丝毫没有来时的神气样儿。
秦观月自然是气不过的,即便是她亲自到了西宫,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陛下的威仪不可侵犯,但他也是什么重要的话都没有说。
敬尹,敬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敬尹能给江誉歧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呢……她……
想到这儿,秦观月才记起那个被拖走的血布袋,她急忙问许灼,道:“敬尹她,是被陛下处死了吗?”
许灼惊魂未定,答道:“很有可能。”
秦观月知道自己是贵族出生,也懂得皇室争权夺利时的血腥,但这与一个不知人事的傻公主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没有真情可言?
“她是个痴傻之人!能有什么事是需要陛下亲自前来对她下手的!”
许灼还是心虚了,他不敢告诉秦观月更多的事情,怕的就是她会告诉江誉歧,他道:“她…她是……她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
陛下的女儿,从来都只有明懿公主,哪来的最疼爱的女儿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