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华站在门外,神色颇是怪异,一见陈靖之出来,立刻拱手道,“陈贤弟,今日叨扰了。”
“秦兄说的哪里话,快快请进。”
陈靖之笑着拱手,“正好我族中族叔也在,我还有一位族弟,也是一位豪气之人,与秦兄定然投契。”
秦凤华连忙摇头,苦笑道,“陈贤弟,今日唐突,既然你有族亲在此,我便不进去了。”他犹豫了一下,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开口。
陈靖之认真看他窘迫的神情,已经猜出来他的意思,笑着道,“我也正好想去找找秦兄,我这位族叔要将城中一处房产过户到我名下,不日便要搬出去,此地是不能再租赁了,还未谢过秦兄之前援手之恩。”
秦凤华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这件事情就是自己不地道,已经签了契书,他也看出来陈靖之这是故意给他台阶下,心中惭愧道,“多谢陈贤弟体谅,实是…”
“哎,贤弟何日搬走?我为贤弟赶车,聊表歉意。”
“左右我这里东西不多,明日交割完毕就可迁过去,届时还请秦兄到寒舍小酌。”
“不敢不敢,陈贤弟,此次实是我这处未能按照契书行事,按理我当赔偿你两倍银钱。”秦凤华原本对二十两银子也是有些耿耿于怀,这倒不是他小气的缘故,确实是二十两银子是一笔巨款,似他这等家庭一年吃用都是有余了。但是陈靖之如此给脸面,自己也不好过于小气,故而大方说道。
陈靖之佯作不悦道,“秦兄说的哪里话,你帮了小弟大忙,还没有谢过,哪还敢再让秦兄破费。”
“好,倒是我太过娘们气了。”秦凤华有些不好意思大声说道,“贤弟乔迁新居,务必告知于我,我必登门同贺。”说着顿了一顿,道,“只我今日确实还有差事,不得不先告辞,今日失礼了,还请贤弟莫要见怪。”
陈靖之拱了拱手,“那也不敢再搅扰秦兄了,秦兄慢走。”
秦凤华心中郁气尽去,临去之时忽而小声说道,“贤弟,我那师弟许平章已经入了嬴华道宫,其人倒是性格爽朗,只是其父却是个较为难缠之人,贤弟要小心了。”说完匆匆离去。
陈桐父子听到外间的声音,陈桐面上喜笑颜开道,“原以为锦上添花,其实还是雪中送炭。”
陈靖之若有所思进来,便将方才的事情一一道出,这里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地方。
“许平章?”陈利有些惊讶,说道,“他的名字我曾听过,乃是嬴华道宫年轻一代翘楚,没想到族兄连这等人物也能击败。”说完心中也有些失落,他与许平章修为相仿,但若是对上这人应当不是对手。他以为陈靖之纯粹是武功出众卓绝,并不知晓陈靖之也是修炼之人。
陈桐皱眉道,“小寒山是嬴华道宫外门,三郎以后莫要与他们再起冲突了。”
陈靖之笑着谢过,说道,“他不来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多惹事的。”
陈桐心中失笑,终究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嬴华道宫是泌阳郡中道宫之首。不过这也能理解,没有吃过苦头才会这样大言不惭。
他想了一想,提醒道,“三郎,延东河河神的事情我不说出去,但总有蛛丝马迹可循,你万万小心。最近听说你还得罪了董县尉,此人确实可恶,你万万要小心此人,此人明一套暗一套,十足十的伪君子,真小人。杨廷清的事情,你不要再掺和了,自然有学政和教谕以及诸多士林学子筹谋。”
陈靖之拱手道,“侄儿谢过叔父教诲。”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去拜访一位好友,今天暂且别过,过几日我在聚香楼设宴,三郎你务必要来。”
陈桐父子离开之后,陈靖之与陈迟英交代了之后,出了门。他这一回是要去找几个人,已备杨廷清公堂之上时作为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