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客栈,虽然听名字有点儿俗气,可客栈上房的配置却并不俗气。奔走在护镖路上已经有十来天没洗过澡的西门玉霜,终于痛痛快快的香汤沐浴了一回。从出生以来,头一回这么长时间没洗澡。
泡在香柏木的大浴盆里,西门玉霜自嘲的笑了笑,小时候以为那些武艺高强行走江湖的女侠很潇洒,等她从家里逃婚出来在江湖上晃了一个多月之后才发现,原来女侠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好当的。
晚上睡觉前,唐九生给水如月和西门玉霜带来一个惊喜。原来在赶往湖州的路上时,唐九生就已经给老爹唐扶龙飞鹰传书,恳求老爹去岭南道朝阳郡的水家和江南道南平郡的西门家给自己提亲。
老爹唐扶龙果然心疼儿子,请了两个老朋友,高重阳的老爹高忠良和孙江东的老爹孙体纯做媒人,代表唐家去水家和西门家给唐九生提亲,而水家和西门家也都认可了这门亲事,闻讯的唐九生简直走路都要飘起来了,比中举的时候还要开心,这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紧跑来告诉大小老婆。
两个姑娘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喜上眉梢,只要双方家长同意,以后和唐九生的关系就是名正言顺了。刚洗完澡穿上睡袍的西门玉霜笑眯眯歪在床上,娇滴滴的问唐九生,“相公,你和高重阳、孙江东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
坐在床边的唐九生嘿嘿一笑,轻轻掐了一下西门玉霜娇嫩的脸蛋,“我们三个的老爹同朝为官,交情莫逆。我们三个又是发小,从小在京城时就一起玩,连上学都是一起在江南道的河岳学宫,后来一起被选拔到学宫的内院。”
刚得到喜讯的水如月容光焕发,在梳妆台前拿着小镜子美美的左照右照,听到唐九生说起他的两个发小,忍不住笑起来,“相公在河岳学宫内院里,成绩是最棒的,可高重阳和孙江东他们两个的成绩在内院差不多是最差的。”
唐九生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最差的天才也是天才,不能因为成绩不如我们就嘲笑人家,还记得我们当中那个天赋最差的董师弟吗?就因为刻苦努力,反倒比我们早入四品境,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笨鸟先飞。”
西门玉霜很好奇,“跟我的公爹大人同朝为官,那他们俩的老爹都是多大的官呢?”
唐九生道:“高忠良叔叔以前是怀远将军,孙体纯叔叔是工部侍郎。这两位叔叔因为和我老爹联名上奏弹劾宦官专权,被一起贬到江南道了,高叔叔现在是天昌府折冲都尉,孙叔叔在你们南平郡做郡守。”
西门玉霜很有些意外,打趣道:“原来孙江东的老爹是南平郡父母官呀,难怪公爹会请这个大媒人去我们家提亲呢,我们家大宅可不就是在南平郡吗?哟,这么说以后不能随便得罪孙江东了,人家可是南平郡守家的公子,没准哪天用得着。”
唐九生哈哈大笑,“随便得罪他,没事,他要是不服气,你就拿出大嫂的派头来,看在他唐家哥哥的面子上,他得忍着。”
水如月笑意盈盈,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唐九生站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望着镜中的美人调笑道,“这可是河岳学宫内院最美的一朵花呢!就这么让猪给拱了。”
西门玉霜点头笑道“这么一头猪居然还是河岳学院内院里最强的学生,那么其他的学生岂不是连猪都不如?”
唐九生哈哈大笑站起身,“两位娘子早些休息,我去找那哥几个喝几杯,不然那几个小子一会儿又要说我重色轻友了,要不,你们也一起去喝几杯?”
水如月摇头,笑道:“相公你去吧,我们就不掺和了。你们男人喝酒聊天,什么都敢聊,如果我俩在,你们就要拘束一些,不能尽兴。再说万一他们要去青楼喝个花酒,我俩多尴尬?反正你只找个女人陪聊喝点酒我是不管的。”
唐九生大笑着站起身,“哎哟我的天呐,岳母大人就是这样调教岳父大人的吧?”唐九生和二女告别,回到自己屋内,果然胖子和殷胜、高重阳、孙江东正在等他。
高重阳见唐九生回来,过来勾肩搭背怪腔怪调说道:“老唐哥,要不要跟哥几个去青楼走一圈?当然,有两个嫂子在,你也肯定不会乱来,那你点个清倌人喝酒聊天儿总可以吧?”
唐九生哈哈大笑,“好,那就走吧,我可是很久没去过青楼了。”
孙江东在一旁嗤笑道:“就是去了青楼你又能做啥?也就是找个清倌人喝点儿小酒,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从来不往床上谈,真不知道你跟那些女人有啥好聊的?”唐九生没答话,只是笑着擂了孙江东一拳。
胖子一脸猥琐:“男人嘛,喝花酒时还能聊点啥?拉良家下水,劝伎女从良。老唐肯定是后者,这一向就是老唐的理想嘛!”
……
第二天上午,在广月楼折腾到半夜的几个家伙才回到客栈,蒙头继续大睡。去青楼只是和清倌人喝酒聊天的唐九生没回自己的房间,干脆跑到两个未婚妻的房间去补了个觉。
西门玉霜和水如月见唐九生很困,也就没打扰他,向店里的一个小二问了路,两个人手拉着手到城北的染布巷胭脂铺买胭脂去了。
湖州城很是繁华,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个姑娘在街边买了两根糖葫芦,边走边吃边看风景,她们两个看风景,路上的人都在看她们俩,有些不怀好意的登徒子还指指点点,这个胸涌澎湃,那个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