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贡院,夏飘飘已经睡下了,秦瑛不便打扰她便回到自己的号舍。次日清晨,夏飘飘叫住了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等了你那么久都不见回来?”
秦瑛:“没什么,家里那边有了点小事情,钟亭叫我就是为了这个的。”
两人并行来到食堂,打饭空隙,夏飘飘盯着今日的饭菜随口对秦瑛说:“你知道吗?当朝皇贵妃娘娘也在咱们当中。”
秦瑛听闻面露迟钝,随即恢复往常和夏飘飘说:“是吗?”
“对啊,就是那个允许咱们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的贵妃娘娘,她也是来参加考试的,不过,她那种身份怎么可能会和我们一起同吃同住?肯定是一个人一个考试地方,考完了直接回宫,又或者压根就是礼部那些门生把卷子递给宫里,做完再交给他罢了。”
秦瑛:“也是。”
同一时刻,身在辽阳的渺一真也开始对郭年所记的账簿展开了调查,除了日常赋税,民生的钱以外,账簿上有一大部分的钱无翼而飞,成了黑钱。钱的去向无人知晓。派去的探子来报,北蛮王府上的账簿记载确是干干净净找不到一点把柄,这么大的动静掌管关边十二境的王爷岂会不知?要么是参与其中自己抽身得快,要么便是真的从未参与其中。
现在的事情所有人的明白了。郭年成为了一把刀,割开了边沙和关边十二境的边界,使原本就暧昧不清的边境一时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
朝堂上,林渊命吏部书令史费宏调查户部上下,户部侍郎郭严之责令停职查办。
宰相府内,秦照年,权律以及朝中大小心腹聚集于堂内,大小官员纷纷请愿,除寒门子弟外,众世家掌管八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平日里互相各看不惯,但真出了事,谁又能逃脱得了?特别是郭严之,户部的账大家都心知肚明裹脚布一样扯都扯不清,千丝万缕的和各家都有关系。
秦照年控制住一窝蜂的吵闹惶恐:“众大人放平心态,如今当务之急是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工部尚书常轻侯对秦照年说:“大人,如今令嫒在宫中是皇贵妃娘娘,皇上喜爱之人,皇上再怎么不仁义定然不会对娘娘的母家人下手,可是吾等,吾等不同啊。”常轻侯双手砸拳就差跌坐在地上。
官员们听到常轻侯的一席话一筹莫展,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权律:“既然也都知道秦瑛还在宫中慌什么?我还能倒下不成?林渊和先帝不同,先帝软弱没有主意,可再凭他一腔热血没有兵权又能翻出什么浪?”
陈烃,镇国大将军,镇守大靖中西境,其子陈珏驻扎边沙,手握兵权。
一兵一卒尽不在手,任凭你文韬武略又能如何?
常轻侯似是明白了权律的意思:“依大人的意思来看,是?”
权律:“他既然想要权力那就给他一点,郭年怕是管不住了,户部亏空的账北蛮王脱得一干二净,臭水泼向我们,那便也不用再给他好脸色了。”
“泼向边沙是了。”
同一时分,边沙出现一位化名“风先生”的男子出现在玉春楼内,身着素衣,身形瘦长如竹,袍口被风吹起犹如一面旗帜。,外罩一件粗制披风连盖在了头上,遮住下方的面庞。
渺一真晃着折扇悠哉悠哉朝打量堂下来,打量面前的男儿:“公子这又是玩的哪出啊?在下真是越发摸不透了。”
男子不愿和他废话,径直前往上方厢房处,到了里屋脱下披风以面示人,正是林渊:“北蛮王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渺一真为他和自己倒了一口茶:“还能如何,不就是觊觎你的位置吗?他所图所谋最清楚不过了。”
他又补充:“除了他,你的那些臣子也是这样?”
林渊偏过他看他:“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