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湖蓝色的毛衣,浅灰色长裙,乌黑的直发披在肩上,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她皱了皱眉,用粉底又在嘴唇上打了一层。
即便不化妆,她的长相也过于明艳了些,时常需要往嘴唇上扑些粉才能压下一些艳色。
除了过于夺目的五官,也算有点小白花意思了。
她这角色扮演也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到这儿她眉宇之间露出暴躁之色。
“我今天的衣服准备了吗?”清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盛娇嘴角微微抿起,转身轻声说:“早啊,衣服我已经熨好放在衣帽间里,我帮你拿。”
每天她最爱的时刻来了,帮他穿西装打领带。
钟屹刚刚起床,原本梳起的刘海散落在前额几缕,让他凌厉的五官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他淡淡地看了盛娇一眼,“嗯……”
结婚两年,他依旧惜字如金。
“我给你准备好了早餐,你换好衣服,就能吃了。”盛娇跟在他身后柔声细语。
“嗯。”
他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明明声音那么好听。
盛娇把衬衣拿下来,回头,就看到他结实的胸膛腹肌,她耳尖烧红,竟觉得嗓子发紧。
“我帮你脱……穿衣服。”
如果她是男人,一定是色中厉鬼。
钟屹看着那双大眼睛悄咪咪的流连在自己胸膛和腹肌,他眉梢微挑离她近了几分。
盛娇看着近在咫尺的腹肌线条,嗓子更加干涩起来。
她目光有些发直,手里拿着衣服停顿下来。
他看着她几乎涨红的耳垂,眼神顿了一下在那白如玉的脖颈上停留了几秒,淡淡的问:“衣服你要拿多久?”
盛娇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靠近帮他穿衬衣。
两人离的很近,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里的味道,像有些薄荷的清冽,真好闻。
她“认真”的帮他系着衬衣口子,享受着她每日的高光时刻。
“晚上去老宅看祖母,一起吃饭。”
这家里除了钟屹她最喜欢的就是祖母,她当然愿意去。
她立刻轻声回:“好,那我等你一起去。”
钟屹没有回她,一般他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想到和他一起去祖母家,她有种回娘家的感觉,心底有些雀跃。
眼角眉梢就流露出欢喜来,她五官精致明艳,一笑就会更显浓烈。
钟屹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垂眸在她唇瓣上眯眼。
“你和妈一起去,我晚些时候就到。”
这话让正在打领带的盛娇面容一僵。
这家和她最不对付的就是婆婆,她这婆婆简直事*中的战斗机,每次见她,不折腾她一番不算完。
要不是她得扮演娇柔小白花,她早就想和她撕逼了。
“怎么?”
盛娇听出来,这声音里有些不悦的味道,她抿起唇柔柔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里有些审视,盛娇得爆脾气差点压不住。
就算喜欢他,她也是正常人,她那婆婆,真的无福消受。
“我也很久没有见妈了,正好说说话。”呸,好好说话?每次不挑她毛病就算积德了。
钟屹没再说什么,他穿好西装把西装第一颗扣子系上,然后把刘海往后梳到了一侧。
那股迫人的气势一下子出来。
他身姿挺拔,身材极好,尤其穿上西装,禁欲冷冽,盛娇总也看不够。
她跟在他身后一直把他送到楼下,大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刚刚入冬,风已经开始有些刺骨了。
盛娇极怕冷,但她为了让自己看着飘逸清秀,常年穿裙子,还不穿打底裤。
她忍住去裹身上毛衣的冲动,对着他浅笑:“老公,路上小心。”
冻死老娘了,这破裙子一点风不顶。
钟屹看到她微红的鼻头,皱了皱眉。
盛娇冻的眼睛潋滟波动,竟露出与平常温婉不同的艳色来。
他目光扫了一眼她冻的发紫脚踝,声音沉了沉说:“晚上穿好衣服,可能会有客人。”
客人?她现在还能见客人了?盛娇本想多问一句,可钟屹说完就走根本没给她问话的机会。
盛娇看着他背影,立刻裹住自己毛衣,然后把门关上。
噔噔噔几步跑上楼,踹开卧室门,直接钻进被窝里,动作溜的一气呵成。
“我滴亲娘,冻死个人。”她把自己裹紧,像个蚕宝。
她瞪着屋顶的吊灯发愣,他究竟喜欢她吗?为什么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结婚两年了,她把自己扮演成小白花模样够够的了。
即便她是一个专业演员,这周期也太长了点。
两年了,就算是冰块也被她捂热了。
一阵困意袭来,她想再睡个回笼觉,刚刚眯住,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盛娇看着来电上的名字拧眉,是她的经纪人刘芳。
她等手机响够了50秒才接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语气不善。
盛娇玩着指甲,慢悠悠的回:“没听见,怎么接?”
电话那头噎了噎:“给你接了个电视剧,明天带你去签合同。”
“什么电视剧?先说好,如果再是什么情妇,心机婊渣女,我可不演。”这两年她演了太多坏女人,演技又太过到位,搞的定型不说还总被黑。
她忙着追钟屹,也没顾着自己的事业,剧本角色都靠经纪人帮她把关。
但她这个经纪人吃相难看,什么戏都给她接。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吗?还挑?有戏演就不错了。”电话那头冷嘲热讽。
盛娇语气比刘芳还冲:“反正我不演。”
“你……”刘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缓了一会儿语气放软了一分:“放心,这次角色不一样了,刘姐还能害你不成,明天见面再详谈。”
你可没少害我。
“行吧。”盛娇漫不经心的答应,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终止自己的角色同质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