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位,把手头的工作一存档,蒋一燕还是老老实实地找起了天科的资料。
天科是大周的一家老牌强企,业务范围很广,化工已经被丢的差不多了。又受到近年来化工行业去产能的影响,加上设备老旧等问题,化工板块算是完全半死不活了。
她是不明白上司去能卖得动什么,毕竟人家都已经彻底摆烂了,难道说有内部消息,又或者去陪睡陪出来?
万一他真能行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记得上次李牧用5200万竞标成功一批精馏塔设备时,自家老板的脸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了。价格如此之低,几乎没有任何盈利空间,甚至还要赔本。
蒋一燕环顾四周,想找个同事分享一下这个很好笑的笑话。
但很遗憾的是,除了马武欣,她谁也不熟。就连马武欣也是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照顾她一二罢了。
商务合约部人事变动不大,几年下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团体,真不愿意带你玩。而现在马武欣也不在了,自己就更加边缘化了。
明明眼瞅着她说半个月内要把李牧拿下,结果她自己却被拿下了。现如今马武欣的座位已经空了三天,被调到下级部门,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想到这茬,蒋一燕越发地生气。在公司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被轻易地撸掉了,老板真是昏庸到家了,为了个没本事的小白脸,这么护着,他是你爹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几天前李牧就被老板汪天琳约谈了。
其实他俩关系还算不错,除了有温婉这层关系外,还是校友,又同是化学这个天坑专业,多少有点同病相怜。
可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面对置疑,李牧直接把准备好的成本管理方案拿了出来,
这位年轻的老板五十出头,正值年富力强、渴望事业能再上一层楼的节点,估计会愿意冒这个险,这也是李牧敢这么玩的原因之一。
“……之前做工程成本高是由于材料耗损,所以才总是超额。”
“现在我把节省耗材变为与分包商利益有关的事,在分包合同中约定,节省出的材料由甲乙双方分成即可,几乎是稳赚不赔的。”
汪天琳认真地听完了李牧的汇报,中间不住地点头,然后她亲切地对李牧说道,“小牧啊,这事你干的不错。”
接着她转过身去,从抽屉里抓出几封信函,“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收到的举报信。”
“不看了,也没意义这事。”李牧微笑着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况且他也知道会是哪些人。
“有气度!”汪天琳很满意这样的人,懂事儿。
接着他们又互相吹捧了几句,才聊回正题,“天科那事儿有把握吗?开拓市场的风险评估你有做吗?”
“没问题的,联邦的市场份额用尽,所以才会到处都是恶性竞争,当时我不先把5200万抛出来,那些人还能再压。反观大周……”
“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聊聊全面预算管理的事。”汪天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汪总你忙。”
李牧喜不自胜,他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出来后他顺手关上半掩的门,大踏步往大周走去,那是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