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小娇生惯养、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人，在没有被施以刑罚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认罪，怎么可能？所以问题一定出在别的地方

尽管高槛身边那个犯人飞快地扫了林霄一眼就低下头去，但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却并没有瞒过林霄想眼睛

“这人犯了什么事？”

林霄这话把聂山给问住了，心说这关的犯人多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你不是来见高槛的吗？

转身对牢头道：“没听到林都知问话吗？这人犯了什么罪？”

牢头也有点懵，因为这人已经在这关很长时间，具体因为什么，他也忘了，不过顶头上司问起，却也不能不答。

挠了挠脑袋，才道：“好像是谋财害命吧？”

“混账东西，如果真有人命官司，本官怎可能不知道”

聂山有点怒了，这不是打脸吗？回头这小阉货在陛下面前编排自己几句，自己这官怕也就当到头了

牢头吓了一跳，忙道：“大人稍待，待小人去查一下卷宗”

说罢转身就跑，并很快拿过一个册子。

就着灯火翻看一会，才惊喜道：“在这！大人您看，此人名叫倪菩萨，因怀疑他与一桩灭门案有关，所以一直被关押至今”

灭门案嫌犯能关到连牢头都忘记这人的存在，得关多长时间？而这更说明开封府办案方面的漏洞

林霄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那个始终低着头的犯人片刻，忽地转头对聂山道：“聂大人，把这个人犯交给我如何？”

“这”

聂山万没想到本来冲着高槛来的林霄，会向他索要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犯人，一时间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林霄转头一笑，伸手拍了拍聂山的肩膀，道：“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的，让人把他清理一下送我那去”

说罢转身就走，虽然已经逐渐适应了牢房里的气味，可要在待一会的话，他真怕会吐出来

林霄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把这个人交给我，那你聂山就可以跟我做朋友，反之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聂山沉吟片刻，转身向外走的同时，招手将牢头叫过来，然后低声吩咐起来

在没来牢房前，林霄想的挺好，只要高槛见到他就喊冤，他就可以趁机要求聂山重审此案，然后他再让乔昇把所有证据抹平，这样即便不能让高槛马上出狱，起码不会死。

可怎么也没想到高槛会认罪，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回到府衙二堂，林霄直接道：“不瞒聂大人，兄弟欠高俅一个人情，所以确实想把高槛弄出来，现在他认罪了，您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聂山显然没想到林霄下去转了一圈，就变得这么直接，而这样一来，他那些官话也就不好意思在说出口了

沉吟一下，才道：“既然林都知信任下官，那下官也不妨直说，高太尉在任时没少得罪人，这次的事，其实也是有人想整他，所以最关键的，还要看陛下的态度，现在案卷已经交上去，下官能做的，只是让他在牢里少受点罪”

“多谢聂大人，兄弟知道怎么做了，哦对了，今天兄弟还有事，明晚吧！明晚兄弟在内厂摆酒，请聂大人赏光，如何？”

“好说，那下官就先谢过林都知了”

聂山本来说要请林霄的，现在林霄却主动相邀，这就足以说明是要跟他做朋友了，聂山怎能不高兴

回到内厂，却发现内厂比昨天更热闹了

有来买花岗岩的、有商户来捐银两的，也有来谈生意的，院子的翻建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