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寝宫,朱祁镇本以为空无一人的,谁曾想里面站着一个王振。
王振俯身跪地行礼“陛下圣安。”
朱祁镇瞧着王振笑道“呵,你今天怎么了起来吧。”
“去添茶”
清晨一早,朱祁镇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后,又是一天的工作开始。
一大早,御史那边就接连告了好几个,最近他们巡查出来的京官。
这群御史言官,有一说一,但凡给了他们一点事情干,那可谓干劲十足。
连那一种退休养老的京官,都被他们给抓了出来,甚至连人家去个妓院都拿来大书特书。
朱祁镇对于这么一个状态,他是很满意的,御史们负责京城,地方就交给三法司和锦衣卫处理,如此一番几个月下来,风气定要好了很多。
而且一查这些贪官,又能为大明国库添加银子,虽是有点儿偏门,但银子总是好的。
杨士奇阁老递上来一份奏折,上面是关于工部组建一个勘探金银部门的办法章程。
朱祁镇大体看了一下,随后问道“谁来负责这个部门啊工部的各位朕记得懂地理堪舆的人很少,三位是否有人了呢”
杨士奇阁老回道“启禀陛下,暂且无人,不过杨溥阁老少年时师从过一位地理大家,可以暂由杨大人担任。”
听到这个,朱祁镇把目光看向已经年迈的杨溥,有些担心的问“杨阁老可否担任啊”
杨溥被皇帝点名了,当下目光如炬,一提精神的道“陛下请心,老臣还能为我大明朝分忧,为陛下分忧。”
朱祁镇闻言有些感动,他看着杨溥阁老道“可以,此事可以交给杨阁老牵头,不过事情具体还得交给下面,周忱就不错,可以做这些事情。”
朱祁镇随后也吩咐“朕想了想,只要出了金银,不可像以前那般就地开采,雇佣百姓为廉价劳工,朕要杨溥阁老分利于当地民众,十金十银,分三给民,分一给府县,其余的六再上缴给户部铸造熔炼金银。如此一来,出金银之地,百姓有积极性开采,也有富贵日子可过,如此分一给府县,也防止有些地方官吏忍不住手见钱眼开。”
朱祁镇言罢,仔细一想又道“该地也在金银矿发现之时,随即让地方开办学堂,收治一些流民,就地解决生计,建立府县下的村落,刑部和吏部对这类的地方要加大巡查官员的次数和考效他们,凡有贪墨者立斩不饶”
二位阁老和诸位大臣们开始议论起来,这般的开采金银的方式,是否可行。
按照以前的弄法,可都是朝廷的,哪有分出去的说法而且就地收养流民建立村镇。
此时的郕王朱祁钰,倒是点头说了句“陛下如此,不只是能为我大明充盈国库,甚至还能安民福一方民众,陛下此举大善。”
这时候杨士奇阁老却也问道“那这样就是一个府衙一般运作了,这开采之事,是否也要专门部门呢”
朱祁镇这时笑着道“不是在工部下建立了一个开采部门了吗这样经营的事情就交给户部来做,正好也是负责来当地税收,户部下建立一个统一管辖全国这类新增金银矿地的部门吧,具体事宜内阁商议”
众大臣开始又议论纷纷起来。
开采金银矿产不仅能够充实目前既有空虚得国库,另外还能教化一方百姓。
最近东南沿海得倭寇强盗逐渐声势变大,不仅东南,云南的数十万大军也需要钱粮,必然需要强大的国库支持,否则不仅不能达成扫平动荡的目的,反而会加重这个大明的担子,到最后一切压力还是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这样如果百姓一旦不堪重负,闹了起来,恐怕帝国都会开始动荡。
“王振你去那教坊司看一眼。“朱祁镇现在知道虽然教坊司已经整改,但还是处在一个体制混乱的交替节点,免不了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另外虽然原来两个户部被查的官员已经处置了,但是仅仅两个小官定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贪污这么多,至于里面到底还勾结着哪些人,有哪些人的利益掺杂其中,还有待考量。
王振离开了皇宫,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悄悄换掉了身上的宫服,着了一身华服,腰系玉佩,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却说绕了一大圈子走到了教坊司,门口有东厂的人手见来了一个华服公子,并不认得,以为是哪家大户刚到京都的公子,不知道教坊司已经被查处的情况,前来挥金享受,刚准备喝令阻止。
王振从袖袍中掏出一枚令牌,两个人手看到便准备跪下行礼,王振阻止了二人,径直向内走去,此时的教坊司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看官,东厂也不过就是放了几个外围人手,只是替曹吉祥收集信息,曹吉祥则也是为了朱祁镇收集情报。
进了内部后,发现原来门庭若市的景象早已不再,反而是井然有序的兵马看管着原有教坊司内的女子仆役等一应人等,为首的长官此时却不在此,王振心下赞叹,看来着五城兵马司新任主事颇有能力。
却说王振心里正在赞叹,就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手看到陌生人进来这教坊司,便准备前去捉拿,王振也不反抗,任由这些人等把自己抓了起来。
却说王振被抓了后,其中一名兵士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王振并不答话,另外一个兵士脾气有些暴躁,看着一身华服,就认定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子弟,但近几日京城中但凡不想死的谁还敢来这里,便准备动手掌掴王振。
王振见对面这番举动,大声说道“你敢还不速速叫来你们主事。”
两人被这突然高声一喝,有些蒙圈,因为最近这教坊司盘根错节,自己的顶头上司就交代过他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妄动。随即其中一人便准备去找自己主事。
停了许久,这五城兵马司主事悠悠前来,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的华服公子,立马躬身说道“不知道王公公前来,下面人等有失礼仪,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