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叔将亦程安全送到了机场,将行李箱拿出,孟亦程连忙接过行李箱,对冬叔叮嘱道:“冬叔,谢谢你和明姐的礼物,我很喜欢,予卿肯定更喜欢。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到时候回去,予卿觉得什么合口味,就告诉我,我再给你们寄过去。”冬叔笑道。
孟亦程拉着行李箱,也叮嘱冬叔道:“对了,冬叔,我这次带回来的补品,您和明姐记得吃,可别舍不得,那都是予卿精心挑选的,临行前还叮嘱我来着。”
“好好好,替我和你明姐谢谢予卿了,怀着身孕还忙这些,你可得照顾好她,别累着。”冬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
“那我走了冬叔,你和明姐照顾好自己。再见。”
“再见,我和明姐,还有老先生,在家等你们一家三口。”
说罢,二人这才挥手告别。
看着亦程走了很远,还回头冲自己挥着手,冬叔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可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有了感情,每每送他,冬叔都会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这才离开。
而跨步向前的孟亦程此刻心理也有些复杂,这么多年过来,他的内心早已将冬叔和明姐二人视作如同父母般的存在。
他有多少次想开口询问明姐和冬叔当年的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可每次话到嘴边,他总是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毕竟,知道的越少,冬叔和明姐才会越安全。
他不想冬叔和明姐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出半点的差错。
等上了飞机,孟亦程才发现,过道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姑娘。
可能因为自己也快做父亲了,平日里看到头等舱出现小孩不怎么关注的他,竟破天荒地多看了那个小孩子一眼。
巧合的是,那位小孩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的爸爸妈妈正低头为她调整着座椅,可她却直勾勾的盯着孟亦程。
孟亦程看着这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破天荒的心里竟觉得她很可爱。便伸出手来轻轻冲她挥了挥手,没想到小姑娘竟咯咯的笑着也冲他挥了挥小胖手。
予卿如果也能诞下一位小姑娘,那该有多好!
他如此想道,不自觉间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收回目光,正欲阖上眼闭目养神。
不一会,只觉得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睁眼一看,正是那位小姑娘站在自己身旁,她的爸爸正牵着她的手笑嘻嘻的站在过道。
“叔叔你好,这个送给你。”她一字一句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定睛一看,只见小姑娘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浅蓝色包装袋,内含几粒糖果及一对耳塞,上面还用中英文写着:你好,我叫dy,我是个三岁的小朋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可能会很激动,希望飞行途中不会打扰到您,我会很乖的。
孟亦程接过小朋友的糖果袋,轻声说了句:“你好,dy,希望你旅行愉快。”
小朋友扑闪着大眼睛,跟着爸爸的语调又一字一句道:“谢谢叔叔。”
说罢,又挥了挥她的小胖手,紧接着又随着她的爸爸为后面乘客分发礼物了。
孟亦程低头看着礼物上的字,又想起那位年轻的父亲牵着她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羡慕极了。
一不留神,他没有拿好礼物袋,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没想到,这时,从口袋里竟掉出了那只小金锁。
他连忙捡起来,有些心疼的用纸巾擦拭着,没想到,擦着擦着他忽然意识到,那处后补上去的地方似乎有些奇怪。
他心中一动,但表面仍旧云淡风轻的装进了口袋里,接着,他起身进了洗手间。
刚关上门,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拿出来那只小金锁,他摸出自己的钢笔,轻轻在那处试着翘了翘,好不容易撬开一点点缝隙,他仔细的张望着,却发现里面还是纯金的构造,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东西。
他接着又观察了一下金锁的其他部分,只是,并没有发现其他部分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他苦笑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确实神经有些太过紧张了。
他又将那只金锁仔细的放进内侧口袋,接着洗了洗手转身朝外侧走去。
孟老先生那边,一直觉得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既然他能知道那个女人拷贝了核心信息的消息,就代表着这件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可问题是,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仔仔细细找过了一切可能存在的地方,甚至连她的娘家故宅都翻了一遍,怎么还是一无所获呢。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放在哪里呢?
按理来讲,越重要的东西,她肯定会形影不离,可她的东西全都被盘查了好几遍,怎么就是一无所获呢。
会不会交给自己极其信任的人保管呢?
孟老先生如此想着,脑海里突然又闪现了一个具体的人。
下午,花房内,明姐和冬叔两人刚进门,只见阳光倾泻下来,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了背对着他们的孟老先生身上。
他正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枝,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明姐问道。
孟老先生闻言,收起了眼中的寒意,重新又换上一副笑脸,紧接着转过身来。
“坐坐,你们两站那做什么?”
明姐和冬叔闻言,乖巧的坐在了两边的藤椅上。
接着,孟老先生擦了擦手,接着又品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阿冬,明儿,这些年,这个家能得以维持下去,离不开你们俩啊。”
明姐和冬叔对视一眼,忙开口道:“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讲,您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孟老先生摇摇头,老泪纵横道:“我得好好谢谢你们俩,亦程的父母去世得早,这些年,你们一直将他视作己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冬叔和明姐忙摆手道:“我们看着亦程长大的,自该是有些感情的。说句可能不当的话,我们二人无儿无女,也是将亦程当做自己亲儿子看待的。”
“这些我知道,只是可惜,晚庭和枫昶就没有这个福气,没有福气看到亦程他成长为如今这番模样。”
说罢,又是一阵伤心泪。
冬叔和明姐想起当年之事,心里也难免难过起来,二人不禁都眼圈微红。
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们生活的小院里,几个黑衣男子正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为首的男子低声说道:“都仔仔细细查看,不要放过一个角落,检查后东西要物归原位。”
“是。”其余几人应道。
转瞬,几个人就都分散开开始查找屋内。
花房内,孟老先生看着暗自垂泪的明姐,接着说道:“晚庭是没有福气啊,还那么年轻竟……”
明姐心里突然有些疑惑,她以前跟随自家小姐时候,她是直到孟家老先生是一向不喜欢自家小姐的,每每遇到她时,都会故意拿出长辈的架子。
何况,当年小姐和枫昶先生出了意外后,她也是亲眼看见孟老先生抱着自家儿子嚎啕大哭,晚庭小姐的躯体,还是那位二少爷和救援人员帮忙抬出来的。
怎么今日倒怪了,孟老先生竟是频繁提起了晚庭小姐。
可明姐抬眸一看,看着孟老先生那张沧桑的脸挂着泪珠,想起他如今垂垂暮年,也许是回想起当年儿孙绕膝的美好场景心中有所后悔罢了。
这般想着,明姐也只是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罢了。
孟老先生看着明姐低头默默垂泪的模样,心里也暗自盘算着,看着她一副木然的样子,情绪起伏也不大,也许,她真的是不知道这些事吧?
那传言说晚庭当年对她母亲有救命之恩,现在看来,也只是人走茶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