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太熟悉了,比五年前长开了许多,比五年前成熟了许多,也比五年前漂亮了许多
眼前的孩子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她心中划过,是她日思夜想想要见到的人。
“恬恬!”路士杰激动的站起身,有些僵硬的往前走了两步。
元氏则是根本顾不上路士杰了,直接冲过来抱住路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做梦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我的孩子,真的是你”
听着元氏压抑又思念的哭声,再看路士杰抬着颤抖的手伸向她,眼眶也已经溢满泪水,路恬不由鼻子一酸。
哽咽的喊出两个字,“娘,爹”
云珟看着,垂眸,悄悄把路恬怀里抱着的纱裙拿走,而后转身退出房间,眼底神色幽深不明。
“恬恬,你哥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你怎么会在京城?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路士杰和元氏抱着路恬哭了好一阵之后便拉着路恬坐下,关心的问一堆问题。
“哥哥在参加科举,明日就能出来。我和哥哥刚来京城不到一个月,就是来参加科举的。”
“科举。”路士杰轻叹一声,“我都不知道科举竟在今年。”
“哥哥三年前考上了秀才,我们不知道要去何处找爹娘,所以就来了京城。原本是想着,哥哥考到一个好的名次,爹娘肯定会知道。或者,等哥哥做了官,我们也有能力去找爹娘了。”
“呜呜,恬恬,对不起,是爹和娘对不起你们,我当年不该丢下你们兄妹不管,我应该回去接你们一起回京。”
路恬拍拍元氏的手,“娘,别伤心了,你看我和哥哥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和哥哥都明白你们的难处,没事。”
见到这一对过的并不是很好的父母,路恬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想着她没资格责怪和原谅两人。如今见到他们,她反而不在意那些了。
天下父母都是挂念儿女的,他们有他们的无奈和难处。
现在找到了人,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恬恬,当年没有人去村子里接你们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们还没来京城。”
“嗯?接我们?”路恬努力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随后摇头,“好像没有。我不太记得了,等明日我问问哥哥。”
“是,你那时候才刚七八岁,可能真的不记得了。”元氏用帕子擦擦眼泪,“当年我找了镖局的人去大河村接你们,让他们护送你们来路家。后面一直没等到,还以为你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费氏从中作梗。”
“如今见你们都平安,娘也就安心了。”
路恬听着这些,也不去琢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很多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
“爹,娘,你们在路府怎么样?我听说现在整个路府都是费氏掌管。你们有没有吃亏?”
路士杰摇头,“放心吧,她虽然掌管路府,但不敢在明面上对我们如何。我和你娘在院子里很少出门,有什么事交代下去他们也不敢不办。”
“唉,就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想给你们传个信都有所顾忌。所以,这些年,为了不让费氏顺藤摸瓜的找到你们兄妹,我和你爹一直不敢给你们写信。”
路恬理解的点点头,“那爹娘能不回去吗?我在京城有院子,爹娘跟我去我那边,明日就能见到哥哥。”
哥哥见到爹娘一定会非常开心。
她这时候想不了那么多,她只希望哥哥也能看到爹娘,让哥哥放下心来。
“恐怕不妥。”
元氏正想点头,路士杰开口拒绝。
“费氏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她已经知道了。”路恬淡淡道。
路士杰闻言,眸色一紧,“知道了?!”
“嗯。就是因为费氏针对我和哥哥,云,渊公子才帮我查到了你们。不然,我也不可能找到你们。”
虽然现在不是很确定这一点,但已经十之八九。
当年路士杰和元氏根本没有跟他们兄妹说过自己的身份以及在京城的情况,她和路言自然不可能知道。
“对,确实是这样。那费氏对你们做什么了?”元氏有些紧张的问道。
“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路恬思索着道,“爹爹说得对,咱们偷偷见过的事情不能让费氏知道,爹娘也不可能出来。”
就算路士杰两人想出来,路老爷肯定也不会让两人离开。
路士杰是他的亲生儿子,现在还生着病。他若是让两人离开,在别人眼中就是嫌弃这个残废的儿子,把人赶出府了。
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真的心疼儿子,路老爷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路士杰看着路恬很快想到其中深意,欣慰的点点头,“恬恬长大了,一转眼就长大了。”
元氏泪眼朦胧的赞同,“是啊,都长这么大了。我们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让你和言儿受了那么多的苦。”
就算不知道路恬兄妹两人经历过什么,想到兄妹两人单独来京,她也心疼的不能自已。
“士杰,如今恬恬和言儿都回来了,咱们回府跟父亲说一声,让恬恬和言儿回路家可以吗?”
听到这话,路恬微微蹙眉。
路士杰看着自己女儿,拉着元氏摇头,“这样不妥。就算父亲同意,费氏那边恐怕会阻止。到时候,恬恬两人不能回路府,你我在府中都不会安心。”
路恬点头,“娘,爹说的对,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和哥哥现在挺好,就算费氏已经知道了我们,她也不能把我们如何。”
“今日咱们见过的事情只要不传到费氏耳中,她就不会轻举妄动。”路士杰也跟元氏解释着。
同时,他也明白,费氏不是不想动两人,很有可能是因为刚刚那位公子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暂时别回路府,你们还是在外面比较安全。”
“爹,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了许多,不出半年时间肯定能恢复。”路士杰看到女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感觉自己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我给你看看。”路恬说着话从凳子上起来,蹲下身子。
“恬恬,别看了,已经好”
“爹,我现在会医术,过段时间我和哥哥要在南街二十八号开医馆,叫悬医阁,你让我给你看看。”
“恬恬会医术?”
“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