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仪醒来时室内光线很暗,睁眼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恍惚的以为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其实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而已此时梦醒一切便都化为虚无。
好在拦在她腰间的胳膊告诉她这并非噩梦亦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不得不说这一场睡眠让萧仪的精力充沛许多她下意识的想伸个懒腰下一刻,腰间横着的手臂就收紧力道,同时,在暗夜中耳畔也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阿昭”
听到这声音,萧仪那还稍显混沌的大脑立即就清醒过来,脱口便道:“裴煜你怎么在这?”
裴煜没有回答而是唤人进来燃起了灯,接着紫鸢便指挥着侍女将饭菜端上来。
裴煜揽住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放到一旁的绣凳上,萧仪被他这种像对待婴儿的态度囧了囧,暗暗推了推他的腰示意他收敛点裴煜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面色的如常的为她布菜,并柔声劝她多吃点。
最终,萧仪拗不过他,还是随他去了,别说,当放空心思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一心只享受服务,真的是件很舒服的事。
一直到入夜休息时,裴煜都紧紧绕在她身侧,甚至睡觉时,他都会将人搂到自己怀中才肯罢休,说实话,被人搂着睡觉并不是很舒服,萧仪本想拒绝的,可暗夜中,她听到裴煜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后,便不再动弹了,她知道,裴煜今日是被吓着了,想了想,她伸手搂住对方的劲瘦的腰,将头埋到他的胸前,裴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德顺人便到了公主府,见了萧仪后,李德顺一脸的关怀:“我的八公主,昨日陛下和皇后娘娘就像宣您进宫来着,可听太医说您受了惊吓,需得好生静养才行,这才忍者,这不,现在陛下和娘娘实在等不及了,就让老奴来接您了。”
想到宫中担忧的父皇母后,又想着自己昨日正在睡觉,不禁有些羞赧,于是道:“既然如此,那我这边随公公进宫。”
李德顺忙道:“哎,哎。”
李德顺来的实在太早了,此时天尚未亮,裴煜这要需要上早朝的人也才刚刚起身,于是,待两人整理好仪容,三人便一同进宫,不同的是,裴煜去的是大朝会的方向,而萧仪,去的是后宫。
到宫里时,天际才堪堪泛出一丝微光,早就等后多时的许如颖迎了上来,见此,萧仪只好与裴煜分开走,一见到萧仪,许如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从上到下检查她的身子,直到她再三确认外加萧仪保证自己没受伤之后,这才后怕的松口气,然后才恨恨道:“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你是不知道,姑母听了消息后当即就要出宫,若不是后来听陈太医说你没大碍,只需要多休息,姑母早就亲自到公主府看你了。”
既然她无事,萧仪也没过分渲染那日的刺杀,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下自己获救的过程:“说来也是我幸运,当日正在闹市区,又恰巧碰到了巡逻的唐大人,最后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不过,萧仪这些话瞒不过人老成精的许皇后,但许皇后知道女儿没有受伤,又确认了她的身体的确无碍后,也没在这上面纠结,而是开始问她另一个问题:“对于刺杀之人,你心里可有数了吗?”
闻言,萧仪微怔了怔,然后才道:“我的交际圈就那些,其中大多数还都是些普通交情,即无仇恨又无利益纠葛,而且,我的身份在这,说实话,我根本想不出对方到底有什么理由来朝我一个女人来动手,毕竟,就算是我死了,又能影响到什么大局不成?”
许皇后冷哼,眸色一瞬间变得狠厉起来:“怎么会对大局没影响,若你出了事,一来,以我的性子不可能不迁怒裴家,这样一来与裴家的关系就算是断了,再者,一旦你出事,我定然没心思再处理宫务,这样一来,宫里面就有空子可钻了,你出事,就是在诛我的心,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恨我到如此地步?又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
许皇后的话音刚落,萧仪便脱口而出道:“阿娘你是说是萧承动了手?!”
许皇后眼中是满满的恨意:“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你动手。”
“那……”萧仪忍不住道,可还没等她说出口,许皇后就已经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母后来处理。“
下了早朝之后,周帝赶来了坤宁宫,瑾哥儿也下了学,一家四口难得吃了一顿团圆饭,等午后萧仪出宫时,是带着万贯赏赐外加一小支人马走的,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从今往后,她也是有私兵的人了。
刺杀一事,在萧仪这的影响算是暂且过去,但此事在朝堂产生的震荡,却才刚刚开始。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公主出行竟然遇到刺客,这无异于对皇权的一种侮辱,在周帝的逼迫下,大理寺的效率也不得已加快许多,当场死的两个刺客,皆是游侠出身,除此之外,他们的消息就像被人有意抹掉一般,背景干净的都有些不真实,对于这个结果,周帝自然不满意,责令大理寺继续查,还别说,高压之下的确容易出效率,又过了大概三日,大理寺终于梳理出线索,只是,这个最后的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因为,背后的种种证据无一不指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