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她听不见周边的人都在说些什么,她只看见他在笑,很微暖的笑。
井晗今天一身黑色正装站在丁若灵的旁边,使得原本就是大长腿的他更显得挺拔有型,完美的突出了身材比例。白色衬衫一丝不苟的佩戴着黑色领结,看起来他很重视今天。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井晗,除却镜头屏幕里,夏沐果去过演唱会,颁奖礼等各种只能远远招手,你看得见他,他无法也不会看得见你的地方。
但这种几乎为同个平台,同个理由,出现在同个场合的情景,是夏沐果从来连想都不敢想的。
突然,一片掌声将夏沐果拉回现实。回过神,井晗已经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面开始了他的演奏,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之间不停跳跃,似精灵共舞一般。
在灯光的映衬下长长的睫毛下闪着星星的眼睛里异常深邃,让人一旦对视便会万劫不复。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周围的一切他都视而不见。
井晗的一切都是刚刚好,不夸张不张扬,但却是一旦入眼便很难移开的那样一个人。清新脱俗充满了阳光,每一个瞬间都让她怦然心动。
随即夏沐果心中一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井晗刚刚那不经意的抬眸似乎是在看她。紧接着又暗自嘲笑自己在做梦,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看见她。隐隐觉得脚下越发痛的厉害,这才和莫天珩说了一声,转身去了洗手间。
夏沐果脱了鞋子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果然是脚磨破了。现在的心情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没有激动与兴奋,似乎很平静。就这样呆呆的一直坐着,不停的揉捏自己的小腿,酸痛感渐渐消失,可是脚还是痛的厉害,尤其磨破的地方不断地刺痛。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突然很不痛快,特委屈:“喂,培佩,我脚磨破了,疼死了。女人怎么这么会折腾,花钱给自己找罪受。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脚了,以后再穿就是我脑子有病。”
“哎呦喂,真是难为我们家小公子了,你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去接你吧。”钱培佩听出夏沐果的愤愤,只以为是因为脚痛的关系。想想那种感觉都受不了,想起自己第一次穿高跟鞋时脚都出血了。
夏沐果只是觉得有些心酸,有点孤单,心里有点闷,只想找个人说说话。被钱培佩这样一闹腾心里只觉暖暖的。钱培佩常说夏沐果活脱脱浪费了一副皮囊,非把自己搞的跟假小子似得,所以早习惯被钱培佩称呼为“小公子”。
突然想起钱培佩明天一早还有工作,怕她坚持来接自己。匆忙回应:“不用了,你明天还要早起,我自己打车回去一样的,也没有很远。”又听钱培佩叨唠了几句便匆忙挂了电话。
夏沐果重新看着自己脚跟破皮流血的地方,又看了看眼下的高跟鞋只觉心口闷得厉害,一个没忍住,抓起一只就往前面扔去。
啊噢……这下好了,差点砸到人。手僵硬的悬在空中,脸色由刚刚的气愤转而呆滞的看着一双明显是男士的脚站在那里,尴尬的抬头看过去脸瞬间红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井晗。只听脑子“轰”一声,什么东西坍塌了。
井晗弯腰捡起被她扔出去的鞋子,径自走到她面前坐下。刚放下鞋子就又有个身形中等戴着眼镜的人过来递给井晗一双拖鞋和一包创可贴。
井晗示意他先离开后,转头对依然一脸错愕的夏沐果说:“前面见你在打电话,而且……”稍作停顿,看了下她的脚,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会有些不方便,所以让助手去车上拿了拖鞋来给你。”说完他笑着递了一片创可贴给她。
夏沐果对这突然反转的剧情一时没法接受,只是面无表情愣愣的看着他。这什么情况?他……是井晗吗?真的是他吗?他真的就在距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
井晗似是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索性蹲在一边,撕开创可贴替她贴好。就在创可贴接触伤口处时,夏沐果感觉到刺痛本能的缩了一下脚,秀眉微皱才回过神。是的,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看着正低着头的井晗,他的眼睫毛很长,呼扇呼扇的,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心尖,痒痒的。
井晗小心的用手指抚平胶带处,夏沐果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他指腹的温度,虽然很小,但很温暖。原来,他已经在她心里扎根这么深了吗?只觉眼睛渐渐模糊,有个想法想冲过去抱着他,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眼泪似要流出来时,想回避却根本来不及。
她怕他看出什么,解释:“我从小怕疼。”他很配合的嗯了一声。
清理下嗓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问过立马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是猪吗,去洗手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啊……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