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厅里,婉秋空着两手,疯了一样东一头西一头,急赤白脸地逮谁问谁,一次次将公爹的模样向人描述……
她的头发蓬乱了,衣服上满是折皱,虽然已是冬天,她脸上的汗水还是大把大把地往下淌,脸色更是一会儿苍白,一会儿赤红,一双眼晴赫然写着四个字:失魂落魄!
大厅里虽有那么多的人,任她疯了一样的跑来跑去,却没有几个人真正关心她的事。当她问到跟前时,有的人整个一脸的麻木,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似的,对她根本是理也不理;有的人,等到婉秋来到跟前,一句一句地发问,好歹摇摇头,算是回答了,然而那脸上,最多也就一丝同情与怜悯;还有的人,婉秋还没有走到跟前,手就摆得荷叶一样:去去去,刚才给过了,怎么还来!婉秋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的样子很像车站乞丐或骗子吗?
好不容易,在售票厅的门口,有一个看样子像是等人的女子,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才招招手让她过去。
等到婉秋走过去,那女人好心地告诉她:“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头儿,他刚才还在这里。”
“是吗?快告诉我,他现在去哪里了?从哪个方向走了?”
“我看见他跟在一个女人的后面走了。”
“女人?”婉秋忙问:“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是个老太婆吗?”
那女人摇摇头:“不,那女人好像并不太老,染了一头白发,白里透黄的那种头发的女人!样子也就三十多岁……”
那女子拿手在自己头上比划着。
婉秋一下子明白了——公爹,他是把人家那时尚的浅黄色头发当成婆婆的满头白发了!
“谢谢你!”婉秋真诚地对那女人说。
“不用客气,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侯。”
“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我看见的时候也就在这一片儿,”女人指了指售票厅前面的一小块广场,“等我转身再过来时,就不见了。实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婉秋有点沮丧地站在车站的广场上,盯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个人,痴痴的,傻呆呆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