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这样,这些汉军旗、蒙古军,虽然表面上悍勇无比,但是在绝境中他们色厉内荏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们能叛明投清,叛蒙投清,就是因为满洲人比明军比蒙古更凶悍,他们的悍勇不过是为了得到满洲人的认可,现在大清军陷入绝境,他们自然不敢上去拼命了。
汉军旗和蒙古兵的退却,令后队的那些满洲人也变的逡巡不前起来。
真正冲出刘家寨的满洲兵不过是岳托亲领的戈什哈以及近千的满洲兵。
决死冲阵的塔那喀等满洲将官,偷眼回头看去,发现跟随军冲锋的满洲兵不过千余时,心中就有些惴惴。
久经战阵的他自然知道这是八旗军的士气低落到极点的体现,这个时候塔那喀已经不奢望击溃眼前的明军了,他想到的只是杀戮。
既然败局已定,那就杀吧,他要用铁和血给眼前的明贼们一个教训,可是他又忘了,他身后的满洲兵也已经疲累到了极点,甚至为了节省粮食,他们到现在也只吃了一顿,况且这些满洲兵还没有战马。
“杀,给本将杀光前面的尼堪!”
塔那喀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不停挥舞,督促着满洲兵向靖北军的防线杀来。
“果然是穷鼠噬猫啊!让中军的火铳手射击,通知骑兵准备冲阵!”
靖北军的战阵后,李兴之端坐在战马上,一脸不屑地看着往已方军阵汹涌而来的满洲兵。
七百骑兵就是李兴之敢于迎战满洲兵的底气所在,在这平原之上,失去骑兵的满洲人是万万不可能挡住自己骑兵的雷霆一击。
“呯、呯、呯……!”
缴获的五百余支火铳也是李兴之的底气所在,这些由孔有德带去辽东的工匠打造的火铳从性能和精度上都比李兴之从大明那里弄来的火铳要好的多,而且基本不会炸膛。
一阵炸豆子般的声响过后,靖北军的军阵前顿时弥漫起一股股呛人的硝烟味。
忍着饥饿冲锋的满洲兵,他们虽然穿着双甲,但是他们的头部和腿部却没有防护,在密集的火力下,不断地有人中铳倒地
腿部受伤的还好,只是受伤倒地,被铅子爆头的,当场就头骨破裂,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茶山上靖北军的火炮还在延伸,他们的射击目标就是那些冲出刘家寨的满洲兵。
一枚枚炮子不停地在满洲兵的队列中跳跃着收割人命。
其实对于李兴之在刘家寨外布置防线诱使清军出战的布置,鲁良直和王忠等人是颇有微词的,毕竟东虏已经是笼中的猛虎。
只要再等上一两天,这些没有粮秣的满洲兵就会饿的走不动道了,到时候不用靖北军去打,他们自己就会崩溃。
但是李兴之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自东虏进入胶东以来,自己的算计屡次得手,建奴的力量不断地被慢慢削弱。
昨日大泽山一战,就是一百余火铳兵随便一个伏击,八旗兵主力居然在黑夜中自相残杀,死伤累累,这说明清军的心理已经极度恐惧。
靖北军虽然新兵很多,但是屡次大胜之下,士气军心自然较之清军要强上许多。
况且自己还有骑兵营压阵,若是以骑兵击破眼前的满洲兵,再督促第二镇的官兵追杀的话,那正可锻炼士卒的胆气,若是经过系统训练的话,编成一支强军当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