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隘社区刘大妈家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降下帷幕，寒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小雨星星点点地飘落。

乔星雨开着警车往回走。他们经过古道村时在村口的一条小巷口，看见一位七十多岁大妈独自带着一个年幼的孙子，在收拾一个补鞋摊。

大妈将笨重的补鞋机放到背箩里，把一个装有黑色牛皮材料的红色塑料袋递给小孙子，准备往家里走。

天气那么冷，村口也没有人，老人为什么还要摆摊补鞋？

乔星雨停下车，走过去问大妈：“大妈，准备收摊了吗？”

大妈看了一眼乔星雨，没有说话，蹲下去准备背背箩。

乔星雨上前一步，提着背箩说道：“我来背吧。”

大妈抓住背箩，看了一眼乔星雨的警服，说道：“使不得，还是我背。”

不等大妈说完，乔星雨已将背箩背在自己肩上。

小孟帮助抬起凳子，接过小孩手中的袋子和工具，陈册扶着大妈往小路上走去。

乔星雨问大妈：“今天有人来补鞋子吗？”

“来了两个，补了两只皮鞋。”

“收到多少钱？”

“收到两块五角钱。”

“天那么冷，怎么还出来摆摊呢？”

大妈停顿了一下，说道：“找点盐巴钱啊。”

五岁的小孙子说：“奶奶每天都出来摆摊，有时一分钱都找不到。”

走了十多分钟，来到老人的家里。

老人的家是土木建成的老房子，一间灶房，一间堂屋，一间住宿房间。傍边还有两间房子已经垮掉了一半。

灶房里的木柴旁边，有一位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十八九岁的女子，望着他们痴呆呆地傻笑。

在和大妈的聊天中，乔星雨得知老人叫徐会珍，老伴早年去世，大儿子前几年非法挖矿引起爆炸炸死了人被判刑劳改，三儿子范少华因盗窃古树脱逃在外。大孙女患有智障，其他两个正在上小学，靠女儿送些粮食和镇里救济过日子，生活十分艰难。

平日里，大妈就用老伴留下的补鞋工具在村口补鞋子，挣一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

堂屋里，桌上放着一碗青菜和一碗干辣椒，有一个八岁的孙子和一个十一岁的孙女趴在一张低小的桌子上写字，但没有灯光，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闪着微弱的光。

乔星雨问准备生火做饭的大妈：“大妈，怎么不开灯呀。”

大妈说道：“灯泡坏了十多天了，我去找别人帮忙可他们都不在家。”

乔星雨当即让小孟去村子的小商店里，买了几只新灯泡回来帮老人换上，明亮的灯光重新照亮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