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关得很紧,艾拉跪在门外,只能听到里面不时钻进耳朵里的娇笑和男人低沉短促的应答声音。
想到心爱的男人正在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艾拉的心疼得象被千万把刀屠宰。
她多想把人从卓恩怀里拉出来丢出去,让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自己。可是她不敢,如果她敢那样做,可能穷此一生也再没有机会和他相见了。
代价太大,她不愿意。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她听得见里面两道平稳而悠长的呼吸,也想像得到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销魂的事情。只是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只能卑微的跪在地上听,哪怕心再疼,也不敢离开半步。
跪了一整天,她身上的伤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两条腿早就麻得不是她自己的了,却还是没换来卓恩哪怕一秒钟的目光停留,又急又怒,不觉眼前发黑。
波尔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再被卓恩惩罚,溜溜的守了她一天。她昨天受的伤很重,真的再经不起任何的伤害了。好几次,见到她痛苦的活动膝盖时,他都想冲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挺直脊背做她自己。
可是他并没有。
他早就知道了,卓恩是艾拉的梦,也是她的劫,只要是为了卓恩,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他的劝阻不仅帮不到她,还会伤了她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他只能心疼的远远看着她,这是他唯一陪着她的方式。
夜已深,艾拉还没回来,她已经跪了整整一天。
波尔惦记着艾拉,根本睡不着,第N次出去看她,却见她软软的倒在地上,两条腿还蜷缩在身下,身体滚烫,人已经没有意识。
傻瓜,这么苦着自己,真的值得?
波尔不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值得或不值得都是艾拉的事情,他无权也没有立场过问。他走上楼,抱起已经晕厥的艾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去客房里找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静静的守着她。
她们的体质自愈力特别强,天亮后,艾拉会自动恢复的。
北方的冬夜真长啊,长到他困倦到眼不开眼睛而伏在沙发背上睡了好久,天边才刚刚吐出鱼肚白。
卓恩的习惯很好,每天六点准时起床。
他缓缓张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的清幽味道让他很开心。朦胧间不自觉的伸出手,又软又暖的小身体就在身边,她的发间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
他最喜欢这个味道,轻轻贴在她头发上,细细的嗅着。在她白净的脸蛋上亲了又亲,怎么都亲不够似的。直到白芷离不乐意的噘起红唇,才轻笑着起身。
他看着自己不听话的某处苦笑。
再不起来,他可能会犯错误的。抱着美人一整宿什么也不做,对男人来说,那该是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每天六点到七点是他的健身时间,换好衣服,打开房间门,楼下大厅里艾拉和波尔乱作一团的睡姿映入他的眼帘。
卓恩沉下目光。
波尔很警觉,感觉到他的注视后立刻清醒。
他披上外套,跟在卓恩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