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机坏了,没有电,化妆只能暂停。
厢房内,点着两支道具蜡烛。
烛光摇曳,不施粉黛的女一号显得格外有味道。
导演看的有些痴了。
虽然昨晚在宾馆房间已经曰过了这张脸,但一想起待会儿要在戏里跟女一号你侬我侬,你弄我弄。
导演就觉得心痒难耐。
化妆和服装组的几个人见状,都识趣地走了出去。
但都在心中默默地问候导演:傻逼!
现在刚刚入秋,但山村这种地方,晚已经很凉了。
可众人并没觉得半点凉爽,反而闷热无比。
身黏糊糊的,像是被涂了一层黄油,腻腻的让人心烦意乱。
偏偏又有成群的蚊子在周围肆虐,一口下去,奇痒无比。
众人的心,就好像泡在地沟油里的一颗卤蛋一样,糟糕到了极点。
“傻逼导演,臭傻逼!”
“跑到这个鬼地方拍戏,怎么不去死!”
众人的怨念,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忽然,灯光大亮。
可众人的心情,并没有随之开朗,反而更加烦躁。
因为,来了电,就得拍戏,就得继续忍受导演的傻逼行为。
“好!各部门注意!一二三,开始!”
终于,这场戏正式开拍。
导演扮作的郎中在祠堂的角落里临时床铺睡觉,这时,房门嘎吱被人推开,一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小心翼翼地踏进门槛。
“咔!”
就在这时,躺在床铺的导演忽然大喊。
执行导演走来,问:“怎么样了?导演?”
“我觉得还是别让梓毓穿鞋了,光着脚进来,这样更有美感。”
“好。”
很快,继续开拍。
“咔!”
导演忽然再次喊停。
“算了,还是穿鞋吧,红色绣花鞋更有视觉冲击。”
“咔!”
“还是光着脚吧,我觉得这样更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嘎吱——
房门被人推开,一只白皙细嫩如扇贝一样的美足小心翼翼地踏进门槛。
镜头缓缓向,正是被鬼影操控的楚人美。
她打量着睡在床的郎中,嘴角泛起一抹魅惑的笑,然后悄悄地脱衣服……
“咔!”
“衣服脱早了。一会儿要我来帮你脱!”
“咔!”
“你不能来就坐在床边,你应该先伸出手,抚摸郎中俊朗的脸颊……”
“咔!”
“还是先坐到床边吧。”
所有人的情绪,在导演的反复无常中彻底暴走。
但谁也没表露出来。
更没有人注意到,扮演楚人美丈夫的阿城(没错,还是他)以及扮演村民的几个武行,忽然打个冷战。
一抹凶光,从他们的眼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执行导演的声音响起。
“楚人美丈夫,村民,场!”
阿城和几个武行,拿着一口麻袋和棍棒,缓缓向祠堂走去。
导演扮作的郎中和女一号扮演的楚人美正纠缠在一起,忽然,房门被人撞开。
阿城和几个武行闯进来,指着这对飞禽走兽破口大骂。
“该死的郎中,连我的女人也敢碰,给我打死他!”
阿城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把手的麻袋向导演扮作的郎中当头罩去。
“给我打!”
几个武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凶光,举起手中的棍棒没头没脑地向导演扮作的郎中砸去。
导演在麻袋里发出痛苦的惨叫。
“好,非常好,表现的非常好!”
一旁的执行导演露出赞叹的神色。
摄影师也道:“想不到,导演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灯光师笑了笑:“别说,道哥做的道具还真不错,跟真的一样。”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殷红的鲜血,从麻袋里渗透出来,已经流了一地。
“哎呀,啊!快住手,疼死我了!”
“你们还真打啊,快停手,停手!”
导演在麻袋里大呼小叫。
可阿城和几个武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手中的棍棒疯狂地砸向导演。
“不对!”
“不对劲!”
执行导演忽然脸色大变。
摄影师忙问:“怎么了?”
“你们看,血,有血!我记得麻袋还没做特效,哪来的血?”
“握草!不会是真打吧!”
“啊——”
导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再也没了声息。
可阿城和几个武行仍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每个人的脸都带着近似疯癫的狰狞。
“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