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习善疑惑道。
天下那么多宗门你怎么挑了个犄角旮旯里的大刀门,我脑子里没有一丝对这什么大刀门的记载,小家伙你怎么想的?莫狂问道。
“没怎么想啊,上一年有伙流寇想占我们村子,还欺男霸女,隔了两天消息传到夹山城,大刀门的掌门领着弟子赶来为乡亲伸张正义。
而且最后他什么都没要,侄子死在了这里,儿子也少了条胳膊。那老头走时背刀的背影我现在都还记得”习善说着推开了家门。
那时候你爹呢?
“不知道,好像去县里了。”
懂了,你的人生你做主。但若想以后帮到你爹或者做一个大侠,大刀门教得粗浅武学是远远不够的。你也不想每次都靠我来解决麻烦吧?
“知道了”
简陋的木房里没多少东西让习善收拾,把两身衣服叠好了包裹,背上。再带一个装水的皮囊,后腰绑了把柴刀,挎上长弓与箭壶,少年便赶夜路出发了。
应该是受自己父亲影响,习善的水囊塞口做了一处螺旋暗格,拧开后将那裹紧布条的二两黄金放在里面,正好卡住。
然后这孩子又将钱袋里的银子分开放在衣服各处,最后剩一半塞进包裹的衣物里。
看来不傻,知道江湖险恶。莫狂点点头。
“那当然,没了银子可没法赶路去大刀门,就算饿不死也得耽误不少功夫。”习善骄傲道。
出了村口,一路向北,少年想用赶路来抵消心中对离别的不适应。
夜晚的树林寂静而危险,但作为一个打猎多年的少年来说也并非不可涉足。
树上未眠的鸟儿“咕咕”叫着,林间也传来不知是风吹还是野兽穿梭发出的“沙沙”声响,习善时刻保持警惕,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应对危险,脚下片刻不停。
提心吊胆赶了三个时辰的路,身后早已看不见村子的轮廓,再往前是名为赏鱼村的村落,村子被一条河横穿,河中多是过往鱼类。
隔着老远习善便注意到赏鱼村不同以往的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醒目。离近后趴在小山坡观望,那条横贯村落的小河边放了把太师椅,上面坐着名身穿银底飞鱼服的千户。
一张胭脂淡抹的脸让人清楚的知道他是个阉人,而东厂在锦衣卫兼掌千户官职的便是刑千户了。东厂势大,这刑千户在锦衣卫十四名千户中也绝对身份超然。
刑千户左脚踩在一名团身在地的东厂番子后背,右手边立着一块长方形半人高的紫檀金边木匣。上雕恶鬼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便要撕开束缚涌入人间。
太师椅后,左右两边还立着两名与陈小明同样衣着装饰的档头,一人手持大环刀,一人身背双剑。
除此之外则是林立四周保持警戒的厂卫,与缩在房子里不敢出门却在窗缝偷看的村民。
朝廷怎么派这么多大官来这偏远的地方,刑千户都亲自来了。
“不知道。”习善准备绕路离开,不从赏鱼村过了。
慢着,把身体换我来,你去养养精神吧。莫狂说道,然后取得身体控制权。
那股随着灵魂降临的真气在肉身中充盈,身体的疲惫感刹时削减不少。
你们这边近几个月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无论是明面还是暗中。东厂和锦衣卫向来把大部分的精力投放在京城,拱卫中央集权,这次却反常大批大批外派,违背常理。莫狂说着慢慢摸近赏鱼村边缘。
看到没,我这只是紫霄观内门弟子人人都可修炼的基础功法,怎么样?再想想你的大刀门。莫狂没说的是紫霄观乃是传说中的隐世门派,现今有一高位神四宗师。内门弟子将此养身经练至大成便可跻身一流高手行列,而且每息时长与换气时间之短几乎傲视所有同级别内功心法,这是道门心法的一贯优势。而要发挥其威力却要有与之相符的武学招式与秘术绝学,莫狂此时就空有真气辅以王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