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从未有如此寂静的时候。
刽子手们都是一脸惊讶,看着徐兴祖满脸的獐子血。
姚大海和老孙头,则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
没想到,獐子性子这么刚烈,直接是把身子凑上去,想利用人出其不意的特性,把自己的妖血弄在行刑者脸上,来个同归于尽。
“哼……”
一边观看的柳如是,一脸不屑,这就要转身离开。
但是下一刻,众人的惊呼声,让她驻足留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头儿的脸……”
“那些獐子血竟然……”
柳如是感到奇怪,顺着声音回头看去,这个外貌俊俏的刽子手,脸上竟然光滑如镜!
不仅如此,隐隐泛着青光。
而刚才的獐子血,正顺着他赤裸的肌肉皮肤,不断地滑下去。
血液和徐兴祖身体之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没有蘸着一点!
嗤嗤……
徐兴祖干脆把染血的上衣,还有长裤,全都撕开。
只剩下一条短裤,赤着上身,开始屠戮剥皮。
獐子妖在他熟练地刀法下,皮肉迅速的分离,骨头被敲得咯咯响,有用的妖丹被取出,快速地被归类。
徐兴祖有棱有角的肌肉,还有刚劲有力的腹部线条,让柳如是有些呼吸不畅,赶紧侧目。
“哼,你原来有什么阻止鲜血染体的秘法,事先不说,来这消遣你家姑奶奶!”
徐兴祖赶紧停下动作,抱拳解释:“柳执教莫要误会,在下自小被神隐寺的和尚收留,和寺内和尚相依为命,听他们早晚念诵佛经,所以身上沾染有一丝佛意,这才能够免除一些妖气侵入,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特别……”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
除了姚大海知道缘由,还有老孙头一知半解外,其余的刽子手全都不明就里。
但是,徐兴祖和余杭镇外的悟真禅师是师兄弟的事情,倒是有不少人知道。
如果柳如是去查这一点,倒也并不能怪罪徐兴祖胡乱扯关系。
“哦,原来如此,那倒算是镇魔司需要的人才……”
柳如是心里平复了下来。
本来么,自己拥有父母重金聘请的名师,才炼制出辟邪的贴身衣裳,怎么会被一个无名小卒媲美了?
原来人家出身佛家,从小孤苦无依,那自己倒是情有可原……
傍晚。
徐兴祖在床上闭目养神,盘算着今后的计划。
现在才前前后后,五百六十年的道行。
多会儿才能及攒够强大的实力,去行走江湖,寻找狐之一族。
找到狐之一族,怎么打探出贞娘的消息?
一切还是那么渺茫。
姚大海穿的厚厚实实,从外面溜进来,到了徐兴祖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一脸喜色道:“我把今日之事,和知府大人说了,知府大人对你救场的事情很是满意,这一千两银票,是奖赏给你的!”
临走又道:“以后好好表现,知府大人已经对你注意了,少不了你的油水,兄弟,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哥哥我啊!”
交代完几句,姚大海这才恋恋不舍走了。
他这样的人,对朋友很是看重。
虽然喜欢喝酒吃肉,美色什么的,有时候还有点不着调,但是对人一旦动了情,那就是推心置腹的。
这一点徐兴祖明白。
颠了颠手中沉甸甸的银票,徐兴祖有些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