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服装行业的龙头睿隆集团刚宣布完成薇安公司的收购程序,然而,今日早上,薇安公司董事长简温军先生因心脏病突发却不幸身亡。
--薇安内忧外患,资金链出现严重断裂,各家银行已对简家多处房产进行查封。曾经风靡一时的薇安该何去何从?
--而睿隆又即将面临怎样的改革?
--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听本台记者报道。
随着电台的声音消失,驾驶座上的司机轻‘啧’了两声,抬眼通过内视镜看向后排从机场上车之后一言未发的美女,似没话找话般惋惜的开口:“可惜了,薇安制衣公司前几年在临城家喻户晓,没想到就风光了那几年,不然睿隆也不会趁虚而入。”
睿隆(rarlon)集团成立于伦敦,有近八十年的文化,旗下主营高档品牌,涉及衣帽、配件、鞋履和皮具,近两年又开始进军护肤彩妆行业,在国内独占鳌头。
司机叹口气,接道:“以我看,简温军多半是被睿隆给气死的。”
说完,他还偷偷打量了一下后排始终沉默的乘客,似在等她的附和。
她人生的很美,五官精致,尤其刚才站在人流量集中的航站楼外,身材好、脸蛋好、气质好,不自不觉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外表虽略显疏离,但更显优雅知性。
司机边开车边多看了她两眼,过了十秒左右,只见她漫不经心的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看向驾驶座,勾了勾唇角,难得开口:“那可不一定。”
她轻笑一声,“如果简温军知道他留下的烂摊子睿隆还愿意帮他收拾,没准儿死也瞑目了。”
她的声音也好听,但,隐约带了些嘲讽,语气不善。
司机抿了抿唇,瞥了眼她漆黑又没什么温度的双瞳,识相的闭嘴了。
简薇心情很平静,她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片刻后,她睁开眼,淡淡的说:“师傅,麻烦改道去西郊殡仪馆。”
司机愣了愣,问:“您是记者?”
“不是。”她回答。
“那就是简家的亲戚。”简温军的告别仪式在西郊举行,既然这位美女不是记者,他觉得十有八|九是简家的亲朋好友。
简薇闻言沉默了几秒,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是简温军的女儿。”
司机滞了两秒,有些惊讶,“女、女儿??”
他喃喃自语:“不是说简家的千金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吗?”
简薇忽然笑了,有些自嘲的说:“原来传言我只是离家出走,我还以为他们对外界说我死了呢。”
司机:......
车厢气氛凝固了般,车速一路飙到殡仪馆,司机终于做了个深呼吸,提醒:“简小姐,到了。”
“谢谢。”简薇付了钱,看了眼殡仪馆外停的各种豪车,以及神色凝重来吊唁的人,漫不经心的推开车门下车。
八月底的天气依旧炎热无比,今天的太阳也让人很浮躁,看着独自朝大厅走去的那抹身影,司机暗暗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自言自语:“豪门啊,果然恩怨多。”
简薇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庄重严肃,但大红色的行李箱与此刻的环境和地点格格不入,不想吸引人的目光都不难,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包里的手机嘀嘀响了两声,她停下脚步不紧不慢的打开。
栗樱:【宝贝,你总算回来了。】
栗樱:【节哀顺变。】
她盯着闺蜜发的这四个字,内心无波无澜。
是该节哀,毕竟死的人是她父亲,但是,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但伤心,确实是有的。
因为所谓的父亲,他生前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死后还要留给她一堆烂摊子。
简薇丝毫不在乎来来往往的目光,提着行李一步一步的迈上大厅的台阶。
但人还没入内,很快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保安狐疑的看了眼她的行李箱,再看看她,严肃的问:“干什么的?”
简薇没什么情绪的指了指自己一身的黑色衣服,声调淡淡的:“哭丧,看不出来吗?”
保安打量了她片刻,不敢松懈,“抱歉,请问您贵姓,我去里面通知一下林秘书。”
她没答,反而笑了下,问:“怎么?来哭丧还要通知主家?是担心来的人不够资格入内吗?”
保安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神,反应过来后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