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开始带着我走这条路了?我记得你一向不喜闹市?”傅宇明饶有兴趣地问道。
沈修竹瞥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仍旧高冷地保持沉默。
不过傅宇明却从眼神中读懂了沈修竹的意思。
“集市的长街再热闹,也比不上你站在身边唠唠叨叨。”
傅宇明知道沈修竹的性子,并未过多计较,不过他还是觉得好奇,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沈修竹好像对那个摆摊的小娘子好像格外关注。
“方才怎么不答应下来?”傅宇明同沈修竹相交多年,如今他刚刚率军回京,与沈修多年未见,自然正是话多的时候。
他们乃是同龄之人,他有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不久即将成婚,再看到沈修竹吼难免有些惋惜。
在傅宇明看来沈修竹的容貌同他不相上下,虽然性子冷了一些,但是这么些年身边从未出现过女子,倒是十分令人可惜。
“我听说南平候世子用双层食盒专门带回家了一份新鲜吃食,难不成就是方才那摊子上做的?”
“既然这般喜欢,为何不趁机让对方多做几份表达谢意,我看那姑娘都要被你感动哭了。”
沈修竹一个眼风扫过来,傅宇明闭上做吧,装出和沈修竹一样的高冷模样。
可是等两人走到第一楼的时候,傅宇明便忍耐不住了。
他本质是个话唠,努力在外人面前装作高冷已经很不容易,他不想在自己兄弟面前也这般放不开。
“当初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去考科举,同我一起入军营,领军打仗多好,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定然都是让边关小国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一杯酒下肚,傅宇明的话更多了,不过沈修竹却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的谈性。
南平候以功勋发家,步步高升。
年少时沈修竹也曾有继承父亲门楣,将沈家于领兵打仗一途的绝学继续发扬下去,但是最后以科举入仕却是自己的决定和想法。
不过即便是文官,他入朝之后的升官速度并不比武将慢,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宇明,你喝多了,我们明日再聚吧。”沈修竹吩咐第一楼的人将傅宇明送回附加,自己也向家中走去。
或许是今日喝了些酒也或许是方才傅宇明的话勾起了他某些念想,让他想起最初他决定以科举入仕的时候。
南平候一向都是个开明之人,从小并未强求沈修竹做过什么,而是任由沈修竹自己选择。
最初的时候沈修竹是准备早早投入军营的,南平候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早早开始准备。
但是许多事情并不能像沈修竹最初所想到的那般顺利。
尤其是沈修竹自小就能够听到旁人心声的技能,更是让他小小年纪学会了思虑。
一日下朝回来,南平候虽然面色正常,但是沈修竹却将他心中的想法听得一清二楚。
皇家已经不愿意再让南平侯府掌握军权了。
虽然南平候府每一代人都忠心为君,且虎符也已经上交,但是为帝者生性多疑,即便是南平候已经做到了步步退让,可皇家仍然不放心。
若是沈修竹入了军营,那么南平候就要早早从军中退下来,当个富贵闲人。
可是沈修竹年纪尚小,在军中的实力尚且不足,等到南平候从军中退下,南平候府在大梁的声望以及景凌城中的地位也会随之消退。
南平候府是沈家几代人的人积累,南平候并不愿在自己手中让南平侯府稍显颓势,所以很是纠结。
而沈修竹将父亲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三日后他便对南平候说自己改了注意,练武打仗太累,所以自己准备以科举入仕。
南平候几次试探,发现沈修竹坚定决心,要以科举入仕,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沈修竹早已经站在了南平侯府的正门。
南平侯府这四个字写得张扬霸气,乃是当年大梁的开国皇帝所赐,经过百年也依然安安稳稳地悬挂在沈家的府门纸上,向世人宣告着沈家的辉煌经历。
“少爷,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回到家中的沈修竹还没从往事的回忆中走出来,便看到了南平候夫人的贴身丫鬟。
“可有说是何事?”
如今晚膳已过,这个时候南平候也早已回家,按理说南平侯夫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特意请他过去,今日特意来让丫鬟通告,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回少爷,夫人只是说等你回来以后去前厅一趟。”
一头雾水地沈修竹走到前厅之后,对上自己笑颜如花的母亲,顿时就知道了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