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给林聿晨上课的地点是在北城的一座小公寓中，Lucy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家中布置偏传统中国风，镂空窗户，雕花屏风，红木家具橱柜，粉刷雪白的墙上挂着几幅墨宝，就连玄关处的鞋架也是青竹架子搭成，看得出屋子主人对华夏文化的热爱程度。

Lucy为林晓筱和林聿晨讲授口语的房间里焚了古檀香，此刻林聿晨正端坐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竖着耳朵试图理解Lucy与林晓筱之间的交流，她俩讲英文时旁若无人，有说有笑，语速又很快，林聿晨除了能听得懂“am is are”，对那些副词形容词和连读云里雾里。

“take it easy！”Lucy好笑地看着林聿晨，道，而后用口音怪异的中文道：“你等一会，方便教我功夫吗？”

“这里用‘可以’、‘能不能’会比‘方便’这个词更好一些。”林晓筱用中文慢慢对Lucy道，毕竟林聿晨来Lucy家里就是为与她交换教学而来，本就是要教她防身术的，哪有什么方不方便。

Lucy笑了一下，摆摆手对林晓筱解释道：“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衣服，换衣服。”

林晓筱愣了一下，倒是林聿晨最先反应过来，看着Lucy道：“你是想说我这身衣服教你功夫不方便吧？”

Lucy点头如捣蒜，而后站起身拉开衣柜，从里面摸索出一套白色武服，用询问的语气道：“Try them on ”

林聿晨礼貌地回绝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短裤配T恤，说自己的衣服是宽松的，不用专门换上衣服，再说，Lucy长得高挑，她的衣服林聿晨不一定穿得上呢。

Lucy皱了下眉，与林晓筱说了个林聿晨听不懂的单词，林晓筱转头翻译给她听，说：“仪式感，Lucy的意思是说华夏武术不就是讲究仪式感的吗，习武时穿上相应的衣服，是对武术和对手的尊重。”

林聿晨其实不太懂Lucy对华夏文化的执拗从何而来，却能够理解她所说的“仪式感”，就跟大夫上班穿白大褂，学生上学要穿校服，军人作战穿制服一个道理，不单单是对某一身份的确认，更是一种尊重，一种职业道德。

“可我等会要教你的不是华夏功夫，而是一套军体拳。”林聿晨纠正Lucy的话。

Lucy已经从林晓筱那里了解到这件事，点点头将武服挂回去，道：“我有，军装。”而后她拉开另一侧衣柜，从里面挑出一套迷彩服道：“你换上吧。”

111：“你这外教有点意思，制服play？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嘻嘻。”

林聿晨笑着接过Lucy手中的军装去旁侧的冲凉房换上，关上门的瞬间面无表情对111道：“进入这个位面后你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不论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越来越像个不受管教的熊孩子。

111以为林聿晨在夸奖它，嘚瑟道：“那当然，本系统的自学习和自适应算法可是主位面顶尖的科技水准，不断学习并更新该位面的知识体系是基本操作。”

“那么麻烦你将内核里的黄色废料过滤一下。”林聿晨冷冷道。

111：“哎呀呀宿主别介意，111只是小说看多了……”它意识到说漏嘴时，林聿晨正站在镜子前打量穿上军装的自己。

衣服倒是刚刚好，看来Lucy早就用心准备，不但按她的码数买了小号，还特地洗过了，衣服上还残存着洗衣粉的淡淡香味，这让轻微洁癖的林将军感到舒适又贴心。

111感觉她那双锐利的眸子好似透过镜面直直望向它，一时压力山大。

“小说？什么时候的事？”林聿晨道，她对111的日常管的不宽，但如果这系统看些有的没的，并试图污染她的思想和纯洁的心灵，那就另当别论了。

111小声嘟囔：“宿主睡觉的时候。”心说这宿主怎么连句玩笑都开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