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张总朋友来了,贵客,贵客!快请,快请!”他俩刚刚踏进门,就听见一个爽朗而清脆的声音,洋溢着十足热情的女高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一楼的空间。“来了来了,他们都到了吗?”猴子一边说一边领着王慕轩向楼梯走去。“都到了,张总的朋友来了,大家怎么能缺席呢?哈哈”又是一串银铃般的嗓音。王慕轩似乎还没有看清发出这么悦耳声音的人站在哪里,就来到了楼梯的转角处,原来这个人正站在楼梯转角处,一只手扶着楼梯,一身青花瓷样式的旗袍,雅致而端庄。王慕轩由于站在低处,尽量抬起头这才看清了女主人的长相:白皙,大大的眼睛,细小的鼻子,画着粉色口红的小嘴,典型的江南美女。
“一边打牌一边等着你们呢,哈哈”
“兰总今天穿的好漂亮啊,苏市第一美女啊!”
“还是你嘴甜的啦,哈哈,快带贵客上楼,哈哈。”
王慕轩跟随猴子和兰总来到了二楼,二楼右边是一个半敞开式的隔间,圆形的镂空隔断显得年代久远。隔间里面摆着一张圆形的实木桌,旁边的是一个小方桌,四个人打牌正酣,见到猴子和王慕轩进来,三个人放下手中的牌,站起身和猴子打招呼,坐最里面的那位并未起身,只是点了一下头,把手中的牌向空中举了一下,示意打完这局。猴子会意,赶紧说到:不急不急,打完这局。三个本来起身的重又坐下。王慕轩随猴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四个正在打牌的人。左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肤黑的男子,穿着一件圆领休闲衫,手上带着一串黄色的珠子。坐右边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白衬衣男子,头发稍长,戴着眼镜,让人感觉是一个老师,双手握牌,仔细观察计算着。背对着王慕轩的是一个身材胖的男子,由于背对坐着,看不清长相,只听他不停嘟囔着自己的牌太臭。正对着王慕轩坐的应该是个地位最高的人,五十五六岁的样子,国字脸,穿着白色的衬衣,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翻领夹克衫,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幅长者的做派。
“什捂拔嗦啊”“乃么豁特啦”“奥糟”这几个人一边打着手里的牌一边嘟囔着王慕轩听不懂的方言。
“给张总贵客倒茶啊,你怎么站着不动啊?啊呦”兰总冲着隔间角落处的一个女的嘟囔着。
王慕轩这才发现圆桌旁边还站着一个清秀拘谨的女服务员。“谢谢兰总,不渴不渴”
“不渴也要尝尝的呀,这是明前的洞庭山碧螺春,好喝的呀”兰总冲着王慕轩边说边拿起一个精致的玻璃杯起身。
“兰总,你太偏心了吧,我来那么多次,也没有给我喝这好茶”猴子一边举着玻璃杯,一边大声揶揄道。
“兰总偏心的很哦,我们也没有尝到啊”旁边打牌的几个人也是起哄说道。
“我哪是偏心哦,你们几位贵客哪个没有喝到的呀?拎不清哦?”兰总一边帮王慕轩接服务员倒过来的茶,一边冲着打牌的几个人说道。
打趣间,四个打牌的人已经结束牌局起身来到大圆桌旁,大家按照规矩依次坐开。
正对着隔断门靠里面坐的想当然的是那位干部模样的长者。他的右手边安排王慕轩就坐,王慕轩推托数次,还是被众人按到座位上。猴子挨着王慕轩坐下。那个最胖的坐在王慕轩的正对面,看来是被安排为副陪。老师模样的坐在长者的右边,另外一个戴手串的坐老师右边,旁边的一个位子空着,看来是留给兰总的。王慕轩看这架势,这顿酒是免不了的,但愿自己不喝多。
菜很快就上了,并不是北方的那种大盘大碗,都是很精致的江南菜品。兰总看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就说:“今天贵客驾到,还劳烦张总给大家介绍一下哦”猴子接着这个话,赶紧起身,面向长者说道:“武局,孙教授,丁总,李总,兰总今天感谢大家赏脸啊,小弟隆重介绍我的发小,也是著名的宠物疾病专家王慕轩!”猴子这么个介绍方式,突然让王慕轩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感觉这或许就是猴子的特别用意吧,起身说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那位长者看着王慕轩,说道:“坐吧,远道而来,又是小张的朋友,不必客气,大家边吃边聊。”大家看到长者对王慕轩的首肯,也纷纷把自己酒杯放在桌子的转盘上。这时那位女服务员端着酒站到了长者的旁边,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酒,一杯酒倒的刚刚好,旁边戴手串的丁总就起哄道:“美女也给我倒一杯哦”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看着女服务员。大家哈哈笑起来,王慕轩虽然不知道他们笑的内容,但也只好陪着笑了起来。
酒照老规矩一起喝了头三杯,算开场结束,大家开始互相找着喝。但大家还是懂规矩的,首先敬武局,其次是孙教授。就这样每人也喝了不低于三四两酒了。
“王老弟是专门研究宠物疾病的?”戴眼镜的孙教授一只手端着酒杯,双眼直视着王慕轩问道。王慕轩知道他的用意,这总是免不了的。“谈不上专门研究,就是学的这个,又干的这个。”王慕轩一边回答孙教授的问话,一边起身做向孙教授敬酒的姿势。“不必客气啦,王老弟,来喝一杯”孙教授示意王慕轩坐下喝。王慕轩还是坚持站着把酒喝了下去,喝完才坐下来。孙教授似乎还有话要说,王慕轩已经看出他的意思,所谓文人相轻,自古有之。
“我家新买的一只法牛,在家养了几个月了,最近老是不吃食,夜里嗷嗷地叫,我老婆发现它肚子下面有个疙瘩,这是什么疾病吗?劳烦王老弟给断断症哦。”
“孙教授说的是肚子下面有个疙瘩,是软的还是硬的?”
“是软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