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创造死人?”老刘听了解释后,再看这幅画不免一阵唏嘘。
陆御对着油画拍了张照:“活人创造死人,如果换一种说法的话,就是杀人的意思,这是最浅显的一点,毕竟一个人只要杀死另外一个人,他就相当于创造出了死人。”
放好油画,陆御往门口看了看,此时门是关着的,而他在门后和门外都堆放了杂物,有人要进来能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当然对诡异无用。
周围一直很安静,陆御收回视线,拿起了第二张油画。
第二幅画面是三个浑身惨白的人正站在一座墓碑前,而右侧的死人旁边还有一个容貌正常的女人,三个身体佝偻的死人正对着墓碑沉思,仿佛在思考,为什么他们没有躺在地底而是站在坟墓旁。
女人的手正搭在死人的肩膀上,她面带微笑,整个人的的姿态都很放松。
画家在女人身上用了对比更强、颜色更纯的颜料,这导致,画面里唯一的活人变成了主体。
就仿佛这唯一的活人是三个死人的领导者一样。
老刘盯着画看了很久:“这张画也奇怪的很……”
陆御点头,他低声解释道:“这张应该也是名画仿照,这个构图很像画家普桑的《阿卡迪亚的牧人》,这张画的背景是三个牧羊人和一个牧羊女对着墓碑思考,其实思考生命的画作不少,但是这张《阿卡迪亚的牧人》有一个传说很怪异。”
“原画的地址就是阿卡迪亚,阿卡迪亚是希腊的乌托邦,也有世界中心的说法,传说阿卡迪亚没有战争没有罪恶,充斥着欢声笑语,是一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
陆御指向画面里的墓碑:“但是,有人在偏僻区发现了一座墓碑,而墓碑上刻着一句死神说的话——EtinArcadiaEgo!(我也在阿卡迪亚)。”
“试想,死神真的在阿卡迪亚的话,那这个被称作天堂的地方,真的还是天堂吗?”
摸了摸画布上的颜料,陆御表情微变:“这张画干燥区更少,明显比刚刚的《创造亚当》画的更晚些,应该是在两三周前画的!”
拍好第二张画,当两人看向杂物堆里的最后一张油画时,脸色皆是一变,第三张油画的人物和色调更加阴暗扭曲,而且画面上还被刮刀划过,大片交错的裂痕让画面看上去很不舒服。
“画这三张画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老刘吐槽了一句:“这出处不会也是名画吧?”
陆御点头苦笑:“还真是名画。”
“这张画被刮刀蹭的有些乱,不过还是可以看出画面内容,画面正中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在啃食一具男童的尸体,男人的脸虽然没有画全,但还是给人一种了灵魂上的疯狂扭曲感。”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虽然画面的受害者是这个残缺不全的男童,但这个男童画的却像是一具尸体,相比较而言,疯狂啃食男童尸体的却更像活人。”
老刘默默点了一根烟,瞟了一眼陆御:“继续说。”
“好。”陆御简要分析道:
“这张画借鉴的是戈雅画的《农神吞噬其子》,这个背景取自希腊神话,简而言之就是父亲因为一则寓言,所以担心自己的孩子谋权篡位,于是把自己的孩子全部生吃进肚子里,但是寓言还是生效了,他死在了自己第六个孩子的手上。”
“而这第六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宙斯,这张画所描绘的就是吞食其中一个孩子的画面。”
陆御拿起油画,他将整张油画布框都检查了一遍:“这张画应该是前几天画的,油画颜料特殊的气味还残留在上面,厚涂的表面部分甚至都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