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游不语让安子了很是心疼,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面无血色了无生气,他好害怕就这样沉沉睡去的她再也醒不来。
他还是喜欢那个生机勃勃的她。
医生走进来,“安公子,这位是……”
“我女人,但说无妨。”
安子了是个直率的人,他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说废话,他的感情思维是单线条的。
除了游不语,可以消磨他的耐心,其他人是无法见到那样可爱的他的。
他知道世界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有限的时间他想尽可能多的分给不语。
“安公子,患者的身体状况虽然目前不太好,有内出血导致贫血迹象,但没什么大问题。溃疡面积较大,要注意休息,减轻压力,生活规律,饮食清淡,戒烟戒酒。”
“需要手术治疗吗?”
“其实应该考虑手术治疗,但目前还是本着保守治疗为前提,患者身体有点虚弱,不太适合手术。”
“好,知道了。谢谢。”
醒来时,游不语头疼欲裂,口干舌燥,鼻子上的氧气吹得鼻腔里干干的,极不舒服。
她努力回忆上次这样就在一个月之前,也是与表姐宿醉之后。当时医生已经警告她,再不戒酒就等着戒命吧。
她不禁苦笑,不知是谁送她来的医院,如果是父母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如果是表姐,一顿哭诉欲痛改前非也是少不了的。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浑身绵软,手沉得像被绑了铅球,胸口依然闷疼呼吸不畅。
游不语尝试摸索着拔去了套在脸上的氧气罩,大口喘着气,这一切刚好被走进病房的安子了看见。
“你醒了,是不是有点干?”说着他拿出一个湿手帕轻轻擦拭她干裂的嘴唇,“饿了没,我带了粥,喝一点?”
游不语见是安子了,没再挣扎。记忆如潮涌进大脑。
她虚弱地笑了一下,跟这个人还真是有缘。几次窘迫狼狈不堪均被他撞见,甚至如此无助也逃不脱。
当她感觉好些马上起身,拉住安子了,“你没告诉我家人吧?”
“我想等你醒了征求下你的意见,再说我好像还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他看了看她枕边的手机,“未经你允许用你的手机也不太好吧,我也不晓得应该联系谁。”
“也对哦。”游不语若有所思,“谢谢你,保留我的窘迫,我其实很不想我家人知道我这样子。”
“我理解,我也是。”安子了一边帮她放下小桌板,一边帮她盛了一碗热粥。
看到是皮蛋粥,游不语陷入了回忆。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里时醋瓶子倒了都不用她扶。母亲是个特别贤惠心细如发的人,将他们父女照顾的无微不至。母亲常说,女孩子手是第二张脸,即便劳作也要记得好好保养,所以游不语的十指纤纤,母亲功不可没;也因如此,她极吃不惯外食。
读书时,迫不得已她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食物。第一道粥品,便是皮蛋粥,无论试吃还是常客均只有邝致远一人。她不知道自己望着粥的表情,甜蜜中透着苦涩。
“怎么了,不爱吃吗?还是想起了不开心的……如果是不喜欢吃,我帮你换掉;如果是不开心的,你帮我换掉,请你一定要尝尝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安子了,微笑着端着粥,很认真的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尝尝看,世间独有的,不一定最好,希望你喜欢。”
游不语被他暖到,第一次有异性这样温柔的待她。
吃下去,暖到心窝。
她露出星星眼,“好好喝,你怎么做到的!”
总归是,对的人面前,我们才会自然的变成真实的自己。
安子了看到她天真的笑容,整个人也跟着暖起来,“你听说过,厨师心情决定食物味道的说法吗……这里面有喜欢的味道。”
游不语,听懂了,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