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晚宴的时间,元维煜便多了这么多有力的竞争者。 安王面上不动声色,将在场之人的脸色观察个遍,最后得出来上述结论。 元维煜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其他人的变化,冷了脸,想要去王蓁那里,宣告一下主权问题,警告别人不要打她的主意。 没成想,计划中途夭折。 王蓁出去找最近生病的四公主了,实在不巧。 元维煜见了,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元媛见了,暗戳戳地跟上。 走到一半儿,忽地听到假山后面有动静。 “臣女多谢娘娘恩典。”一听声音,便是程素清的,既然有人让她起来了,她也出气了,没必要太较真。 “真是可怜见儿的,小小年纪,竟被如此惩罚,还是皇后娘家人呢!哪里有半点气度?”那女子不巧,就是宫里秦飞雪的庶出姑姑秦良媛。 听了这话,程素清只是苦笑,并不和她同仇敌忾,“那又如何?人家是正一品郡主,臣女只是四品官的嫡女,就是他们家的庶女,也比臣女尊贵几分,也只得咽下去这苦水了。” “唉……”秦良媛拉着程素清,另一只手交叠于小腹前,看起来十分优雅端庄,想起王蓁从前的趾高气扬,纵是没有仇怨,也生出来几分不满,“你且和我来,总能教训一下那个臭丫头。” 王蓁忍不住泛起一下冷笑,想要悄咪咪的跟上去,就被元媛拉住了袖子,“你跟去做什么?不怕是个陷阱?” “那你是太小看我了!秦良媛和孙容华,两个都是猪脑子,就算后面有人推波助澜,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听王蓁如此说,元媛倒也有些摩拳擦掌,兴趣大过原来的龌龊,“那我也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王蓁不置可否,接着跟着两人,后面还有人在那保驾护航。 走着走着,秦良媛便与一个黑袍人接了头,在夜色的掩盖下,王蓁和元媛并没有看清是男是女,“去吧,都安排好了。” 俩个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程素清有些不安,可她无法开口,元媛和王洲看不清,可她知道那是个男子啊! 不远处是一座荒废已久,无人居住的宫苑,见她们又进了那里,齐齐跟上,只是,刚进屋子里,门就被大力关上,发出响声。 元媛回过头去,使劲儿拍门,“给本县君打开,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快点!” 王蓁面上十分悠闲,“好了,别拍了,这就是故意把咱们两个引过来的,弄了半天,还真被你说着了。” 元媛也没个好气儿,翻个白眼,“现在不是该想想怎么出去吗?还有心情分析这那那这的?” “还记得刚刚那个黑袍子吗?估计就是给你我准备的!” 元媛脸色惨白,轻呼一声,“你是说……” 王蓁没理她,拿起桌上的茶水,把香炉熄灭,又拿出荷包里的药丸,扔给她,“吃了吧,防毒的。” 元媛赶忙吞了下去,对于王蓁的人品,她还是了解的,也不怕王蓁害她。 两人正兀自分析着,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听得门口有动静,吓得一个哆嗦,王蓁拉着元媛躲了起来,见到衣角,才发现是元维煜将门踹开了。 “你们两个没事吧?”元维煜一向清冷的音色,难得有几分嘶哑。 “没事没事。”王蓁不在意地摆摆手,听得外面有脚步声,直接把人拉进来,关好门,让元维煜打开高高的窗户,爬了出去。 好在几人都学过骑射,一点儿功夫底子还是有的。 在走之前,王蓁将香料未湿的部分翻了上来,把香炉重新点上了,堂而皇之地跳了出去。 王蓁三人躲在屋檐后面,见秦良媛带着三个男子走进房间,身边没有了程素清,笑容更加灿烂。 “你去把那几个人打晕,控制好力道,三刻钟以内醒来。”而后在元维煜耳边说道:“再把那个秦良媛给我推进去,她想这么害我,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但总少不了她的份儿!她敢害我,那我就通通还她!” 回到大殿,果真人都走了不少,几位妃子,还有宗室,她们家现在也是剩下了她的祖母在那儿等着她,连谢氏都被她打发回去了。 “你这孩子,跑到哪儿去了?” “就是出去逛了逛,找了阿郑,路上还碰到了吕婕妤,竟然要和我一起。”摊摊手,作无奈状,“可能是见不到自己女儿了,看看阿郑聊表慰藉吧!” 上首的皇后只是笑笑,“正赶上你们二人回来,有人说你们两个陷害秦良媛,那就把人带上来吧!” 王蓁思量一下,觉得老太太还是不宜在这里,“祖母,您先去后面歇着吧,我能应付得来。” 老太太声音铿锵有力,握着她的手,“蓁姐儿,记住,你是王家的孩子!”所以,有些事,要学着自己承担。 见王蓁听懂了言外之意,老太太转身进了后殿。 还有除了成亲的两位皇子,剩下的都被赶到了后殿。 不一会儿,衣衫不整的秦良媛,还有三个少年,便被人压跪在大殿中央。 “皇上,嫔妾是被陷害的!是……是靖安郡主和元媛县主,她们二人害嫔妾啊!” 王蓁也不恼,“我说秦良媛,你就算是攀扯别人,也要选有能力做这种事儿的人啊!比如说,孙容华啊,德妃啊谁的,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人脉的,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而被点到名字的两位,却是后背上汗津津的,胆战心惊。 而诚郡王夫妻听到那句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心里都觉得王蓁脸皮厚,真要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孙容华的脸来了一记鞋印的! “而且你说我和靖安陷害你,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害你?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事情,心虚了,怕被人发现,以为我和靖安知道?所以来报复你?” “还有,我们两人在见过你后,就去了阿郑的宫里,怎么就成了陷害你的元凶了?” “这……”秦良媛咬唇,求救的目光看向孙容华,可人家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没有给她一丝目光。 秦良媛见此,心里难免怨恨,,明明两人之前一起商量好的,现在却想让她一人背黑锅,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元媛说的没错,真要硬是往她们而人身上按罪名,首先就要拿出来证据,且她们为什么害她,而且她们之前并没有什么龌龊,没有说服力不说,更容易暴露自己,难道要她把自己和孙容华合谋的事情说出来吗?显然不能。 皇后不会放过她的,王家也不会放过秦家。 “皇上,嫔妾只是在路上碰到了靖安郡主和元媛县君,大惊之下,才会想当然,其实,嫔妾已经两个月未曾换洗了,私通后宫这样一个罪名落在嫔妾头上,嫔妾的孩子就来路不明了啊!洗也洗不清楚啊!” 孙容华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她是知道秦良媛有孕的。 而且这说辞,漏洞太多,搁谁谁都不信。 为什么她只是在路上碰到两人,就把接下来的事情按到两人身上?为什么想当然?还有就是,还有谁知道秦良媛的孕事? 德妃定了定心神,抚着衣袖上的芍药花纹,缓缓开口,看看那几个少年,“这不是孙妹妹的侄子吗?怎么也在这里?”当务之急,先把孙容华这个蠢货露出来。 王蓁听了,倚在老太太身边,似笑非笑,“德妃娘娘记性倒是好!” 德妃听了,笑容依旧,“孙妹妹的侄子与诚郡王的面容有几分相像,是以认了出来。” “那德妃娘娘记不记得其余两人?” 德妃紧紧攥着袖子,只是摇摇头。 “这两人啊,一位是您的娘家庶出侄子,另一位啊,可真是不凑巧,是你们家的旁系!” “本郡主很好奇,一个庶出,一个旁系,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千秋节,那他们是怎么进宫的呢?” 德妃大惊,算计来算计去,竟到自己头上,她明明只安排了她的嫡亲侄子!连忙起身下跪,以头抢地,“皇上,此事绝对和臣妾没有半分关系!” “皇伯父,在那座宫苑的后花园里,发现了德妃娘娘的娘家侄子,被人击晕,将将转醒。” “把他带上来!” “德妃侄子?刑部尚书的嫡孙?” 那少年忍着后颈的痛意,整理好仪容,跪了下去,“回皇上,草民正是。” “那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草民本在宴席上,后来被一宫女引到那里,说在静秋苑有人找,跟了过去,不想,半路便被人打晕了。” 皇后揉揉眉心,“那你可还记得那宫女的模样?或者特殊标记?” 吴起译只是摇摇头,“那宫女容色普通,只是一瞥,根本无法记住,可令人奇怪的是,那宫女比起寻常女子倒是高大不少。” 皇后只是挥挥手,“小选选拔宫女,必定是容色,身材,家境,缺一不可,像你所说的宫女,宫中不可能有!” “你且先退下!” “德妃,本宫且问你,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还有孙容华,你的嫡亲侄子怎么会在那里?” 两人讷讷,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跪着请罪。 吴起译都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了,当然不排除他说谎的可能性,可他后颈和脑袋上的肿块却不是假的。 而且看德妃的神情也不似作伪,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孙容华和秦良媛想要算计王蓁嫁给孙家,被德妃知晓,推波助澜一把,把自己侄子推出去,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人知道秦良媛有身孕,也知道王蓁定能脱险,就直接给秦良媛来个□□后宫的罪名,釜底抽薪!剩下的三个少年,也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安排进来的。 看这手段,那人必定也是身处后宫,可却人脉极广……还有那个高壮的宫女,简直是一团乱麻! 分明就是冲着王家和皇后来的! 幕后的黄雀并不在意结果,他只想把水搅浑。 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找出一个平时与这三人都有怨还嚣张的替罪羊了。 静下心来,皇后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岔开话题,“元媛这几年倒是长进了不少,比不得以往莽撞了,”,勾起一抹笑容,“既如此,将她的爵位提上一提,算是给她的奖赏!” 底下众人都明白皇后的意思,巴不得皇后不再提起来,也都附和着,纷纷夸奖元媛。 “皇后说得对,看着比往日乖巧了不少,那便升为郡君吧!” 今日自己跟着王蓁,间接维护了一下王蓁的名声,属于证人,又是宗室之女,所以这是皇后给她的好处! 小心翼翼地看了上首的皇后,心里直打鼓,这是在告诉她,她能轻易地将她的爵位提起来,就能让她降下去。 王蓁捏着手中的泥金绣梅花缂丝扇子,感叹皇后姑姑的超高战斗力,无形之中,她又少了一个看她不顺眼的人,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而且好在这几个少年普遍只有十四五岁,大乾不论男女崇尚晚婚,且男孩儿总是比女孩儿要晚熟,揭过去倒也容易。 只是秦良媛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算生下皇子,亦是如此。 王蓁看着大庭广众之上,秀恩爱的两人,无语凝噎,这一波狗粮撒的妙啊! “说起来,蓁姐儿的生辰和我是同一天的呢!皇上可是忘了?” “还要你来提醒?这个时间,想让人忘都不行!” “最近附属国供上了一副棋具,羊脂白玉的白子,墨玉黑子,成色极好,蓁丫头喜爱下棋,精于此道,给了她倒也没有辱没这上好的棋具!” 说着便让身边的小内侍去取来。 王蓁闻言,轻移莲步,盈盈一拜,“多谢皇上赏赐,臣女很是喜爱。” 正平帝有心逗弄,“这还没见到影儿呢,就喜欢上了?” “能进陛下私库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珍品中的珍品?而且您刚刚还夸它难得,那就是真的好了!” “好的物什,我自然是喜爱的!” 正平帝温柔的看着皇后,指着王蓁,“真是伶牙俐齿,我这七分好,都被她说成十分了!” 一时之间,其乐融融,全然不见之前的凝滞默然。 王蓁回到座位,看元维煜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端起酒盏,遥遥相望,莞尔一笑。 元维煜克制着心里的波动,颔首,饮酒。 深呼吸,压抑着自己的心跳。 不急,慢慢来,她还小,早晚有一天,她的世界里,都是他。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走近她,让他,成为她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半个时辰后,帝后离去,紧接着各家也都相继出宫。 路上碰到了诚郡王夫妻,王蓁只得上前行礼,“诚郡王,郡王妃。” 诚郡王是正平帝的长子,只不过是庶出,母家不显,帝宠不深,偏下面还有个能力比他强,外家实力比他好,又被即在皇后名下的六皇子,这地位就更是尴尬了。 虽是长子,却无半分实权。 甚至诚郡王一度觉得,他不是他父皇的亲儿子,王蓁才是他的亲闺女,为此颇有微辞。 自然这些也都到了正平帝的耳中,然而他混不在意,他是皇帝,体面和尊荣,想给谁就给谁,容不得其他人置喙! 即便那人是他亲生! “是靖安表妹啊,没想到这样巧,竟在宫门口碰上了!”诚郡王妃柳氏开口,打破了萦绕在众人之间的沉寂。 王蓁勾唇一笑,表妹?还真就是个便宜表妹呢! “孙容华可是回宫了?” “是啊,刚刚将母妃送回去。王家老夫人呢?”柳氏急忙答道,生怕诚郡王给王蓁使脸色看。 “就在孙容华回去的时候,姑姑找本郡主有些事情,祖母年纪大了,我怎么能为这样一点小事累着她老人家呢!便央求姑姑先行将人送回去。” 柳氏听了,点点头,只是希望王蓁千万不要再提起孙氏如今的位份了,她夫君听了,一准儿忍不住脾气。 回头看诚郡王,自然是看到了诚郡王眼底的怨色,连忙和王蓁告别,“靖安表妹,我和郡王先回了,再会。” 王蓁点头示意,福了福身。 在王蓁看不见的瞬间,诚郡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一脚踹开了马车里的小几。 “靖安那个臭丫头,我母妃从昭媛一路降到容华,少不了她的功劳,还敢提!” “王爷息怒,可终究是母妃做事不够严谨。” 柳氏一直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个昭媛,连妃位都没有,竟敢将自己的谕旨传为懿旨,已是犯了僭越之罪,说得严重些,那就是窥伺凤位,人家还不能收拾她了?在平民之家,小妾还不能穿正红色呢,更何况是规矩更为严谨的皇室。 回到琼华苑,已是华灯初上,王蓁拖着疲倦的身体洗漱,沐浴,然后就直接爬到了大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日,松鹤堂。 老太太叫人拿出来一个紫檀木匣子,递给王蓁,“昨日是你生辰,偏皇后娘娘也是这天,咱们要去宫里做寿,又有昨日之事,委屈你了。” 王蓁笑嘻嘻接过,“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多少人想和当今皇后同一天生辰还没有这运气呢!” 点了点王蓁的鼻尖,“偏就你嘴甜,抹了蜜似的!” 过不过生辰,王蓁本来就无所谓,她要的只是一份心意罢了,老太太感到对她不住,说明是真正将她放在心上的。 昨天谢氏就将她的生辰礼给了她,是一套亲手所做的衣裳,样式极美,红色缂丝外裳,里面的内衬裙摆处用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琼花,行走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王蓁舍不得穿,收了起来,准备到时候和小姐妹们赴宴穿着。 是以,今日上身的,是一件九成新的月华裙。 王蓁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金镶玉头面,且都是累丝的,金子虽没有多贵重,可是这玉石却是稀罕的,尤其是金累丝,也是很稀罕的了。 “这是祖母年轻时的陪嫁,虽说过了几十年了,可样式却是不过时的,等你再大一些,就能上头了。” 王蓁眼睛放亮,激动地直点头。 崔嬷嬷走到祖孙二人面前,“老太太,各房的太太来了,”顿了一下,看了眼王蓁前面小案上的首饰,“现在都在外面候着呢!” 看崔嬷嬷这个眼神,王蓁就立马想起来她那小气刻薄的四婶,上次月例晚发了几日,跑到她娘那里夹枪带棒的。 按说,一个庶房正室夫人,一个月的月例也不过是十二两银子,整个四房,所有主子下人每个月的月例加起来才七八十两,何以会让刘氏如此? 谢氏当时很是疑惑。 后来查来查去,才知道四太太刘氏又学别人瞎投资,结果月钱全都贴进去了,连个水漂都没见着。 谢氏才不管她,之前本想着,她嫁妆不多,拉着她一起置办些铺子土地,结果人家还以为她们看上她那几两银子,想要贪墨,死活不肯,那就不必了。 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先前就算她们吃饱了撑的! 她们家蓁姐儿一个月月例七两银子,都不够她在吃食上花销的十之一! 然后,谢氏几人赚到了,刘氏就眼热了。 王蓁现在对这个四婶可是格外闹心。 “怕她做什么?昨日是你生辰,按辈分,她还没有给你生辰礼呢!” “理是这个理,可就是……”人难缠,礼物也烫手啊! “就摆在这儿,我倒要看看,她敢说什么!” 七房的太太和几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跟着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香山到了堂里。 “老太□□好,儿媳见过老太太。” “孙子(孙女)见过祖母。” 老太太叫人赐座,搬来椅子,然后王蓁一一见礼。 四太太心气不平,总想找人晦气,眼尖,瞧见了紫檀木小案上摆着的匣子,“哟,母亲这是给了蓁姐儿什么好东西?不若让我们妯娌几个也瞧瞧?” 虽是询问,可是却已其倾身上前,查看了起来,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很是难看,“真不愧是老太太最喜爱的亲孙女,果真大方的很啊!” 这话真是,阴阳怪气,让人想要揍她! 老太太眼神一寒,“怎么,四太太,在我这还敢耍你的威风?你这是对我这个老婆子不满?别说你是长辈,该把蓁姐儿的生辰礼补上,就是我自己的体己,都是留给我的嫡亲儿孙的,祖宗规矩摆在这儿,怎么样也轮不上你们庶出的!”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高兴了,体己能分给你们点儿,不高兴了,一个子儿都没有!” 三太太素来与四太太不睦,虽然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本质上还是不错的,更何况,她一向要比四太太识趣多了! “老太太说的是。” 王芸和王薇头一次见到祖母发这样大的火,一时之间,不敢有丝毫言语。 王薇知晓是自己母亲挑的头,拉拉她的袖子,暗示她服个软,先把这页揭过去再说。 四太太一向识时务,压着内心的惊惶,“母亲,您也知道儿媳一直以来,说话那都不过脑子的,要是那里您听的不舒坦,您说出来,我一定努力改。” 王蓁心里暗道,那哪是不过脑子,是你没长脑子,只用大脑皮层做事吧? 王莞心里不屑,面上仍是柔柔的笑着,一个长辈,竟眼红晚辈手中的财物,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连份生辰礼都没准备,好意思在那儿阴阳怪气! 经此一闹,众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