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熊倜没等来杨峰,却等来了张宽的电话。
“熊哥,我出事了。”
熊倜开着长城皮卡,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张宽此刻正在急诊室接受检查,又是胸透又是,完了护士就直接让张宽躺在病床上,给他打了点滴。
熊倜去问了值班大夫,大夫表示,这小伙看着伤重,内里无大碍,好好休息几天,涂抹点药膏就好了。
熊倜这才放心,回到病房过来慰问,等值班护士走了,他才悄悄地问,“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说。”
张宽就把昨晚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听的熊倜直皱眉头,恼怒地在地上转圈。
张宽道:“熊哥,你看着吧,他杨峰狂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熊倜就连声训斥,“胡说什么,人民警察岂是你能随便诋毁威胁的?这种话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要怪就怪你自己行为不检。”
张宽被训斥的一愣一愣,“我是以卧底的身份获取证据的,怎么能说我行为不检呢?”
熊倜才不管张宽的委屈,哼哼两声,瞪他一眼,张宽就不说话了。
“你辛苦了,就闭眼睡会,我帮你看着吊水。”熊倜如是说。
张宽这才感觉好受些,哀怨地看熊倜一眼,“还算你有良心。”
这一觉就睡到早上八点,张宽睁开眼,却是萧文成来了,面色凝重,拉开被单衣服查看张宽伤势,末了问一句:“怎么弄的?”
张宽正要说话,熊倜已经提着豆腐脑油条来了,在后面抢先答道:“他昨晚被抢劫了。”
萧文成就回头看看熊倜,两人目光相对,同是身形高大的汉子,一个威武,一个儒雅,一个粗犷,一个含蓄,隐隐都在心里赞了下对方。
但萧文成毕竟常年身居高位,带着些上位者气息,熊倜很快就把目光挪开,走到张宽床前,招呼他吃豆腐脑。
张宽先问萧文成,“师傅,你咋来了?”
熊倜就愣了一下,“他是你师傅?”
这个问题由萧文成的举动直接回答了,他揭开塑料袋看了看豆腐脑,就直接合上,“这里面有辣子,他身上有伤,不能吃,你再去买些甜豆腐回来。”
熊倜就呆了,我堂堂一个人民警察,照顾病人只是出于良心,所里多少事情都要我去忙,给你买饭都是发扬老一辈为人民服务的革命传统,你倒好,居然还挑三拣四,嫌豆腐脑里有辣子,豆腐脑里不放辣子那还叫豆腐脑吗?
不过当他的目光和萧文成再次碰撞时,就不自觉地退缩了,买一份就买一份,也不费事。不过临走前熊倜还是捏了捏张宽胳膊,意思让他别乱说话。
熊倜一走,文成就坐下来问,“给我说老实话,到底咋回事?”
张宽惦记着熊倜的提醒,不敢说实话,就撒谎道,“昨天晚上在市里耍,惹了一伙盲流,被打了一顿。”
萧文成就变了脸,“在那个地方,对方多少人?”
张宽就脸红了,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细,就继续编,“南塘植物园跟前,对方七八个人。”
萧文成就皱着眉疑惑,用眼来回扫描,再次揭开被单衣服看,“你真是被盲流弄伤的?别哄我,凭你的本事,如果不是被人制住,七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说完还拿起张宽的手来看,一眼就看到手腕上铐子的勒痕。
“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叫警察了。”
叫警察?张宽一阵郁闷,你都多大了,还用警察来吓唬我?再说,我身上的伤就是警察弄出来的。但眼下萧文成问,不回答也不好,张宽就转移话题,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萧文成道:“我早起没见你吹埙,就想打电话问问,结果是刚才那个傻大个接的,他跟我说你在医院。对了,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张宽听了眼一闭,怎么还是躲不过,干脆闭眼假睡。
萧文成见状,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寻了一圈,找到了徐局长号码,直接就挂过去。徐局长和萧文成是旧识,听说萧文成的学生叫盲流打了,人在医院,挂了电话就给南塘派出所所长打电话,好一番训斥,南塘的治安是怎么搞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盲流?
南塘派出所所长姓杨,叫杨天怒,听了电话茫然无措,立即给熊倜打电话,“赶紧买点礼品啥的去医院慰问一下,有个叫张宽的娃在植物园被人打了,事情都闹到徐局哪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可别出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