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这语气,这神态,一看就是要进行最后决战,全力一拼。
张宽太了解这个行为了,弱势一方要进行反击,动手之前必定要讲一番大道理,先在思想上战胜对方,获得气势先机,而后动手。
这都是电影上演烂了的情节,实在无聊至极,要干就利利索索赶紧的,费什么话?
当下张宽就答:“你说的对,然后呢。”人也摆出一付大喇喇的样子,身体重心左移,右脚嘚瑟地颠着,极其欠扁。
马小虎没想到张宽会承认的这么快,感觉就像自己全力一拳砸在棉花包上,想想又恢复正常,因为面前的人是张宽,这厮行事简单直接粗暴,才不会拐弯抹角地辩解什么。
马小虎一肚子的气顿时瘪了,苦笑着摇头,“我早就该猜到,能在监狱里如此张狂却不出事的,背后必定是有大势力,换做一般人,那敢这么狂。”
“痛快点,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不然轮到我问你。”
小虎哼一声,“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家藏了多少钱?”
“这话说的。”张宽有些脸红,小虎这货还是有些能耐,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但本着不服输的精神,张宽不能露出被他看破心思的窘迫,反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们家的制毒工厂在哪,说出来我就保你平安。”
小虎很不屑地乜他一眼,“大锤兄弟,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必要装糊涂?”
张宽不解,“我装什么糊涂?”
小虎哼哼冷笑,“我都说了,我们全村制毒,你只要带上你的武警部队包围全村,想问什么问不出来?”
张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厮油盐不进,还非闹着要招。他招了倒是好事,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好事,可他们贩毒多年的钱怎么办?全都上缴国家?
你马小虎没这么瓜吧?
张宽怎么想都想不透,小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改口道:“你这厮,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把全村人拉下水就能混过去,我才不会上当,我要信了你的话,我就是个二。老实交代,西北地区的毒品销售网是怎么个情况,谁是总线,分支又怎么联系?”
小虎就叹一声,缓缓道:“这回我说实话,你倒跟我玩起心眼,你是要毒品销售网点,还是要毒品销售的巨额利润?”
一听这话,张宽眼就亮了,改了方才锅底一样的黑脸,嘿嘿笑道,“还是虎哥敞亮,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我一早就告诉你了,我要钱,大量的钱,你怎么能说我跟你玩心眼呢?我要西北地区的网点联络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点,把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抓了,送到牢房。然后,让我的人,替代他们。”
张宽说完,马小虎鼻子哼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叹气,“这么说,我大的确是白死了。”
“可不是么,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就是拿你吓唬吓唬他,叫他说实话。你看这事弄的,不好意思啊虎哥。”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马小虎就怒从心起,满眼愤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逼死我大,还想叫我给你赚钱?你当我马小虎是泥和的?”
张宽闻言先是愕然,再是皱眉,接着就是猛地一耳光,抽到马小虎脸上。
马小虎被抽了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问话,又是一耳光过来,啪啪啪啪七八下,抽的他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张宽才停手。
等马小虎稳定了心神,土鳖才慢悠悠地道,“让你两句你还牛上了?我逼死你大怎么啦?难道他不该死?一个大毒贩子,这么些年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被毒品害的支离破碎妻离子散,逼死他?我难道不该逼死他?你大死的还冤屈了?那我给他修个公墓?叫大家都去拜祭?”
马小虎先是被他一番耳光打乱了心神,又被一连窜责问,人就慌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张宽的思路走,一个毒贩,死了那叫死有余辜,有什么值得可惜?就连父亲自己,死之前还说过,这是在赎罪。
想到此,马小虎心里如同被醋酸侵泡,难受极了,纵是堂堂八尺男儿,也禁不住悲伤逆流成河,呜呜地大哭起来。
张宽在后面继续进行心理打击,“你爹死算什么?你这种败类,落到警察手里,也是个吃花生米的货色。眼下别顾着哭,还是想想,该怎么安排家人,你妈你妹子,你得安排个好出路哇。”
小虎正伤心,听闻此言立即警觉,一个转身回来,惊恐地问,“你要对她们做什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做毒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