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心中嘀咕着,聂冲细细看过那小儿的模样,“莫不姓齐?”
这时那满脸杀气的小儿却急恼地朝身边女童嚷道:“朱文姐姐,他定已看到啦!快拿雷珠打他快呀!你还和他废什么话!”
听到这话,聂冲才知对方是因怀疑自家撞破了他的行事,这才御使飞剑来袭,心中奇道:“这金蝉小儿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那被唤作“朱文”的女娃似被金蝉嚷得头疼,眉头一皱,叱道:“好啦!就被这厮撞破又如何?只待我帮你取回飞剑,咱们就回凝碧崖,师姐他们可还在等着。”
言罢,她冷着一张小脸望向悬空而立的聂冲,出言道:“你依仗修为窥人行事已是犯了忌讳,如今又抢了飞剑不放,却真要与我俩为难不成?我数三声,你将飞剑还来便罢,咱们各走各的若是不然,这颗雷珠便赏给你了。”
许是怕聂冲不知厉害,她又加一句:“这雷珠乃是七劫高人所炼,料你抵挡不得。我只心疼此物珍贵,望你不要逼我。”
一旁金蝉闻得此言,怒道:“好呀好呀,我的名声在姐姐眼里居然还比不得一颗雷珠!既如此,飞剑我不要啦,雷珠你也留着吧!”恨恨瞪了聂冲一眼,将身一纵,使动法力往城外飞遁了去。
“金蝉弟弟!”女童朱文一把拉了个空,待要追赶,却又记挂着金蝉小儿的飞剑,恼急之下抛出雷丸祭在头顶,怒视聂冲道“快将金光剑还来!”
聂冲原还恼怒这一对小儿霸道自大,待见得金蝉小儿与朱文翻脸之后,怒气却消失无踪,反而感觉好笑,心道:“不过是两个熊孩子。这朱文没有一味逼人,我便留饶他们一次也罢。”
如此想着,他将万法入灭旗一抖,就见一道金光电闪而落。
那朱文只道是对方含怒还剑,心中也不在意,当下放出剑丸往那金光剑迎了过去。熟料两者相遇,她便觉金蝉的剑上另有一丝怪异气息,居然扰得自家法力不稳。剑丸因此失了掌控,却与俨如死物的金光剑一同跌落在地。
聂冲这时一抖万法入灭旗,收了暗中发出的一丝龙气,望向朱文嘲道:“归还飞剑是因懒得理你,却非怕你那什么雷珠毕竟宝贝再好,也要能打到人才见厉害。”
朱文这时已将剑丸与金光剑收回手中。闻听聂冲所言,她抬手收了雷珠,冷笑道:“你倒是好自信!眼下有事,我也无暇同你计较。便请留下名来,峨眉朱文日后自会寻你讨教!”
“果然是峨眉的崽子。”聂冲心道:“以我所知,这一窝贼道不惮以大欺小。今日既没使用辣手灭口,倒不便留下真名,否则日后定生烦恼。”
心生此念,他便随口扯道:“我的道场便在黄石山灵感庙。你若有胆,尽可往我庙里多砸几颗雷珠,看是能否伤得贫道分毫。”
“这是你说的!”朱文强抑怒火瞪了聂冲一眼,随即不再停留,循着金蝉小儿所走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峨眉嘿!”口中念叨一句,聂冲便也要往回返。可走出不远,他又想到一事,心道:“那金蝉小儿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这般敏感畏人撞见?”
因是心中生疑,他便停了下赶路,神魂化散风中,转往孝顺镇里略去。
俄而落在金光剑最初升起的一条巷子,聂冲使动灵觉感应,顿在一处死寂无声的院落里发现了血煞气息。神魂随即疾掠而入,就见这院中躺了几具仆丁打扮的尸体,内中有男有女,死因俱都是被利器割喉。
只从尸身躺倒的方位上,聂冲便看出这些人是从内堂逃出,于是逆向步入其中。
甫一进门,他就见一位相貌俊秀中年人惨死在一张雕花交椅之上。此人一副惊愕遗容,却是死不瞑目,一手犹自捂着胸口,但显然难止血水奔流。
隔着小几,另有交椅一张,前方躺倒一位持剑在手的女子,生得是花容月貌,惜哉亦已魂消。
“一对夫妇?”聂冲皱起眉头:“朱文说那金蝉是为了结阻道之魔,可看眼前景象,他分明是对这一户凡人出手内中究竟有何情由?”
正思索着,他忽然听到一声悉悉索索的响声,警觉一望,却见是发于已死的女子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