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毛皮的鼠人大踏步的走向长桌,一直来到圆桌中空缺的一角。在这里,保留着最后一块无主的深渊魔石,因为那一块魔石上面铭刻鼠神自己的徽记,所以一直以来都无人能够通过它的考验。
“我是艾修鲁法特,”红色毛皮的鼠人环视了一圈被吓呆了,或者至少是惶恐不安的同类。“神选者。”他伸手去拿那块刻着鼠神自己徽记的魔石。在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有野心的鼠人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神选者,并且尝试去拿这块深渊魔石。不过他们中的每一个都马上被石头上发出的黑色火焰烧成灰烬。所有在场的鼠人都惊恐的看到艾修鲁法特将这块深渊魔石抓起来,并将其捏在掌心,向四周宣示。
“我接受神命而来,”这个叫艾修鲁法特的红毛鼠人说道。“我将统帅你们,为鼠神的光荣而战,你们的内乱让神极为愤怒,他已经下达了命令,命令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攻克卡拉克格罗姆!”
“主主人这是您的居处”那个棕色毛皮的鼠人用卑躬屈膝到了极限的神态向艾修鲁法特介绍道。在艾修鲁法特的前方,是一个从岩石中挖掘出来的洞穴,洞口的位置装着一扇门。对于生活在地下的鼠人而言,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住所了。
“我我就住在这里”棕皮鼠人指着旁边一个洞穴说道,与艾修鲁法特的居处相比,这个洞穴与其说是一个洞穴,不如说是一个坑。他的声音有些结巴。艾修鲁法特的冷淡神情让他十分惧怕,因为他知道,只要艾修鲁法特一句话,他就会被立刻处死。“主主人您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立刻叫我”
“我知道了。”艾修鲁法特回答道。然后他走进了自己的居处。整个洞穴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以鼠人的标准而言。在他走进来的时候,脚步声惊动了一群原本盘踞于此的老鼠,后者一溜烟的钻进了某个小洞,逃走了。
恐怕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了。艾修鲁法特对自己苦笑了一声。“嘉莉。”他在脑海里召唤道。“你情况怎么样?”
“有些糟糕”嘉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我恨该死的暴力启动和暴力关闭。我正在进行内部调整,整理各项数据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艾修鲁法特安下心来。然后他突然开始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过敏了。鼠神压根没有欺骗他的必要,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中途放弃。事实上,对于这笔交易而言,真正不利的一方是鼠神因为他已经事先付清了所有的款项。他把艾修鲁法特送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还帮他重新唤醒了嘉莉,如果艾修鲁法特现在突然怠工,那么或许鼠神对此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这只是“或许”而已。至少嘉莉认为鼠神肯定设置了什么后手花招。
哪怕艾修鲁法特并没有毁约的打算,他实际上也可以有很大的弹性空间。毕竟他承诺给鼠神的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每个人都知道,所谓的“尽力而为”这种说法有一百个解释,而且每一种解释都不能说是错。
艾修鲁法特稍微检查了一下这属于他,而且必然会居住很长时间的房间。这是个天然和人工相结合的洞穴,原本应该是地下的一个空穴,后来在鼠人挖掘隧道的时候被挖出来,于是被做成了房间。整个洞穴内部都是天然的岩壁,除了少量只够让老鼠爬出去的岩石裂缝之外,这里没有任何后门。
当然,这样的洞穴里谈不上有什么家具、装饰之类的东西。艾修鲁法特不是很确定鼠人生活的情况,但是就神殿那里看到的情况作为对比,他似乎来到一个贫瘠的乡下地方。
现在艾修鲁法特开始有些理解鼠神为什么找上门了。
说实话,原本他以为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某种意义上而言,就和当初七国联军远征卡莱安一样。利用宗教和信仰的理解,集结成一支军队就行了。而这一次,鼠神还亲自降临,为他出场造势。这样一来,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
但是事实上一切的一切证明了艾修鲁法特所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其实现在想想也很正常假如鼠神来一场亲自降临有用的话,他也就不需要艾修鲁法特了。他压根不需要找一个忠诚堪舆的外来者承担这个职责,而只需要自己亲自指定一个使者,比如说,一个灰色先知,来担任总指挥,就能够搞定这个难题。在这么大的种族内部找到一位颇有韬略的智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就是哪怕鼠神亲自指定艾修鲁法特作为神选者,也无法改变这些耗子们自私自利的天性。在最初的恐惧不安消散以后,这些鼠人们迅速的恢复了常态。接下来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扯皮。艾修鲁法特提出集结军队的方案被这帮耗子们一一否决,他们拼命的向艾修鲁法特大倒苦水,弄出一副“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没办法”的嘴脸,强调自己的各个麻烦,以摆脱战争带来的义务。总之,这些鼠人都是一副德行,时时想把别人身上的好处占走。宗教信仰对鼠人很重要,但是利益才是他们根本的追求。
唯一支持艾修鲁法特的是灰色先知们,但是他们对于族类的这种自私卑劣的行为也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之下,事情的结果就没什么悬念了。一场会议圆满结束,取得的成果十分丰硕所有的鼠人头领全部同意加入战争,但是具体军队的组织,后勤的安排,路线、侦察等等等细节方面一概略过不谈。艾修鲁法特计算了一下,如果会议上各个耗子头目的的承诺如果全部兑现,那么他大概可以组织起一支总兵力三千人左右的鼠人军团。而卡拉克格罗姆这座要塞都市中有着整整五万名矮人族战士,正在和矮人们交战的绿皮则两倍于此数。
果然,这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